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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卿,你说枸杞子有问题?朕可是一点都没看出来。”

    君子游走到人前,行了礼,娓娓道来:“皇上有所不知,枸杞子生于中原南部,而京城地处北方,很难尝到新鲜的枸杞子,则大多都是晒干后送到宫里的,泡发以后才会成碗中这般饱满的模样。果干与鲜果不同,后者多汁,且自身果味更加浓郁,而果干却是蒸发本身的水分,入了汤品,更多的便是汤头的味道。”

    “你想说,这汤中的枸杞子是鲜果,而非果干?”

    “皇上圣明,可既然枸杞子经不起长途跋涉,只能将果干送入宫中,我们现在又如何能尝到新鲜的枸杞子呢?答案其实不难想到。”

    萧北城用筷子挑了一颗红果,放在指尖碾碎了,道:“这不是枸杞子。”

    “皇上明鉴,枸杞子内有种子,微小而多,可这种果子内里却只有一颗果核,而且个大,所以寻常人都分得清这并非枸杞子。可从西域来的梨妃娘娘从没见过枸杞子,更没尝过,又怎会认出这是一种名为蕈木子的奇异果实呢?”

    渊帝也亲自确认了碗中的红果并非枸杞子,神色愈加凝重,命君子游接着说下去。

    君子游又道:“不论香蕈还是蕈木子,单食都是强健身体的好东西,可蕈木子物如其名,天生与蕈菇相克,同食致幻,多食致死,其中不孕、心惊、多梦、盗汗等症状更是其带来的副作用,有人有意将这种东西送给梨妃娘娘,可见其用心狠毒。”

    “不孕……致幻,致死,到底是谁!!”

    渊帝盛怒之下狠拍桌子,吓得一众嫔妃与外臣纷纷跪地,恳求天子息怒。

    唯有君子游仍挺立在堂上,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此人深谙草木相生相克之道,又对梨妃娘娘怀恨在心,她的身份,我想不难猜测。”

    “方才用膳之前,只有俞妃加以劝阻。朕记得,你是出自药门世家的医女,你父亲也曾在太医院做事,除你之外,当是无人知晓蕈菇与蕈木子相克的道理。”

    言贵妃及时出言:“俞妃,你一向与梨妃交好,为何会做出这种事来,你可知这是多大的罪!”

    俞妃并未承认罪名,也未为自己辩驳,便只是脱了发簪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渊帝头疼欲裂,抚额一副不堪重负的模样,桓一公公见状,便将各宫嫔妃都打发了回去,只留了言贵妃与俞妃在此。

    早前君子游怀疑是熟人对梨妃下手时,只当是流华宫那位膝下无子的主儿冒险犯下大错,因此也就越发的想不明白,为何是生养了三皇子的俞妃做了这事。就算是私人恩怨,她也该为自己的孩子做好打算,怎能做出这般不稳重的事来?

    俞妃倒也冷静,哪怕刀架在脖子上也临危不乱,平静发问:“君少卿认为此案是本宫所为,可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