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不愿说,那便由微臣替您说,您手下有迎春与剪秋一双长得一模一样的孪生侍女,与您一同来自大月氏,都有着西域人浓眉大眼的特征,鼻梁高挺,颧骨突出,稍加修饰,不熟的人便难看出你们三人之间的区别,而当时我又是拿着画像去询问琅华阁的鸨儿娘,她会认错也是正常。所以出宫的人并不是娘娘您,而是你已经过世的宫女,迎春。”
“血口喷人!迎春根本还活的好好的,你倒是说说,本宫为什么非要她出宫不可!!”
“原因很简单,你需要能笼络圣心的人来保证自己的恩宠经久不衰。”
话一出口,言贵妃拍案而起,指着梨妃骂道:“你这个狐媚惑主的毒妇!这等下作之事都做得出来,反了你!!”
君子游劝道:“贵妃娘娘莫急,事情至此还没有结束,你们一定困惑,为梨妃暗中做了这大逆不道之事的迎春去了哪里,她为何会死,是被人所害,还是另有隐情?替代她的人又是谁?微臣起先也怀疑她是被梨妃娘娘灭口,然而在翻看了花魁案的卷宗后,发现所有疑点都有了合理解释。”
他拍拍手,江临渊便起身走入席间,手中拿着卷宗,朗声道:“刑部仵作的验尸报告中指出,花魁案中身怀六甲,遭罗玉堂与李氏施暴而死的无名孕妇虽被覆以假面毁去容貌,难以辨认长相,但从头骨却能看出颧骨突出与鼻梁高挺的特征,发色也较比寻常人浅淡许多,可见死者并非中原人。”
君子游缓缓道出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实:“花魁案中作为绮凰替身而被害的无名孕妇,就是梨妃娘娘的贴身宫女,迎春本人。”
听了这话,反应最大的竟是梨妃本人,吓得“啊”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呐喊:“不可能!怎么会是迎春……”
“我想梨妃娘娘一定很疑惑,为什么剪秋会突然失踪,她和迎春的身份是什么时候调换,又是怀了谁的孩子。以下都只是我的猜测,真相早已无从考证,若是诸位觉着无理,便当是我胡言乱语了吧。我想迎春在出宫为梨妃娘娘物色可用的人选时,一定抱着振兴大月氏的想法,所以靠着琅华阁这近水楼台,也与皇上发生了什么,所以最可悲的就是,迎春腹中的孩子,也是皇子。”
言贵妃大惊,跌坐在座位上,神情恍惚。再看其余嫔妃,也都是一脸难以置信,除震惊外,更多的是悲伤。
君子游又道:“迎春的死成了剪秋心中难解的疙瘩,她为向梨妃娘娘复仇,听信谎言,与死去的迎春调换了身份,成了幕后真凶的凶器。事实上娘娘入宫后喜食香蕈,那时一月一次出宫,迎春的确是为娘娘采买蕈菇备用,不过后来在得知她遭遇不测后,剪秋带回的除蕈菇外,还有混食能够致命的蕈木子,便是要害死娘娘,至于是谁指使……”
他又看向已经难洗罪名的仪贵人,“剪秋在慎刑司中已经招供,仪贵人的贴身宫女秋梅发现她时常出宫,便打探了她的目的,她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仪贵人便顺藤摸瓜查出梨妃娘娘的勾当,从中作梗,令她与主子心生嫌隙,并为她出了兵不血刃的妙计。”
说到这里,君子游对言贵妃俯首作揖,点到即止,并未继续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