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为了不让人觉着缙王的婚事有蹊跷,萧北城刻意没有理会君子游,对他的举动一概不理,就连他的行踪也是不知的。如今事到临头,最关键的人物却不见了踪影,怎能叫人不急?
把沈祠支走之后,萧北城在房中坐立难安,连喝了好几杯茶缓解心中不安,不过很快他便察觉到了异样。
以君子游做事一向谨慎的性子,就算哪个环节出了岔子,通常也不会影响计划的进行。
如果这次没有意外的话,那他一定会将讯息留在唾手可得之处,借以传达给自己。
那么会在……
萧北城饮尽茶汤后动作一滞,若有所思盯着掌中之物,缓缓将喝干的杯盏倒扣过来。
果不其然,茶碗底部刻有细微的浅痕,若非刻意察看,是根本发现不了的。
他摇头叹了口气,将茶盏藏到袖中便去了书房,研了墨汁滴在碗底,看清了那人留下的字迹。
“将计就计……好一个将计就计啊,敢情不是你娶妻,要是那曹郁婉长得奇丑无比,你要本王的脸往哪儿搁。”
话虽这么说,既然是君子游的计策,萧北城就没有荒废他好意的理由,收拾了之后便备了厚礼,带着沈祠去了曹府。
这样做一来是为配合君子游的计划,二来也是要尽到礼数,莫给人留下话柄,至于其三,便是探听对方的虚实了。
曹楠声本就不期待这场婚事,萧北城依约前来,他也是万分惶恐,哆哆嗦嗦给人行了礼,把人迎进门来,大早上就流了满背的冷汗,衣衫都湿透了去。
“这……怎敢劳烦王爷亲自前来呢,该是下官到府上拜会才是啊。”
“曹大人说笑了,你可是本王未来的岳、丈!本王登门造访才是周到了礼数啊,不是吗?”
“不敢当不敢当,王爷您言重了,是下官高攀了王爷。小女才疏学浅,德行不周,也是配不上您的。”
听他这话,萧北城也不客气,径直到堂中坐到客位上,没滋没味品着下人送来的热茶,“话也不至于说的这么难听,既然是要过门成为缙王妃的,不如把令千金叫出来,让本王瞧瞧未来的发妻,如何啊?”
曹楠声还没回答,站在他背后的曹夫人先开了口:“这……这不合规矩呀王爷,新郎官都得是洞房花烛了才能掀盖头见新娘子的,我们娘家实在是为难啊……”
夫妻二人相互传递了眼神,见曹楠声面露怯意,曹夫人狠狠推了他一把,龇牙咧嘴一副凶相,却不想这一幕被萧北城尽收眼底。
他不着痕迹的翻了个白眼,嘲讽道:“曹夫人好生厉害啊,莫非令千金也是这样的性子?那本王可真是不敢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