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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惊魂未定的拍着胸口,喘着粗气骂道:“哪个狗东西用这东西来吓我!让我逮到了绝对没好果子吃,给我等着!!”

    说着便气呼呼的上去前后左右看了人偶,还蹦着高的要看房梁上是否有留下蛛丝马迹。

    沈祠见了他的模样,扭过头去红着脸道:“大人,您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那个……都露出来了。”

    君子游低头见自己敞着衣襟,也觉着脸上挂不住,还当是自己露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地方,却不知沈祠所指的是他脖子上一处明显的红痕。

    他自己不知道这事,又被吓出一身冷汗,沐浴过后居然换了件招摇的圆领窄袖袍,把被疼爱过的痕迹尽显无遗。

    他又是个极其记仇的人,谁要是得罪了他都恨不得百倍奉还,头发都等不及风干就拎着人偶到了戏班子众人住的院落兴师问罪。

    纵容着他的萧北城怕他淋湿,只得跟在身后为他撑伞,堂堂缙王竟成了跟班,这成什么样子。

    台柱子一倒,众人做什么都显得提不起劲,被君子游叫到正堂问话,居然一个个没精打采,根本没把他这大理寺少卿放在眼里。

    “嗐,不就是个人偶,被这玩意儿吓到了是官老爷你自己蠢,怨得了别人吗?”

    一个穿着马褂的年轻人取了片烟叶放在嘴里嚼着,不以为然的白了君子游一眼,像是有什么怨气似的,还吐了口唾沫,嘴里不干不净道:“你们这些官老爷就是不知人间疾苦,被人偶吓破胆了都要劳师动众的。可怜七公子没了命,两天过去还是没有进展,你居然还好意思耀武扬威,就不怕他亡魂不宁来报复吗?要我说,你就是做了亏心事才心虚怕鬼。”

    “我是害怕不假,但心虚的人可不止我一个吧,不然你为何自始至终都不敢看这人偶一眼?”

    马褂青年被说中心事,显得有些尴尬,悻悻看了一眼地上四肢扭曲的人偶,很快又别开目光。

    “这玩意儿长得瘆人,不想看还不成吗。”

    “那你可知这是用来做什么的?”

    “最近七公子想了个新奇的法子吸引看客,说是把戏曲跟皮影戏融合到一起,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所以才弄了个木偶来实验。可这玩意儿和皮影毕竟不同,动弹起来姿势诡异的很,让人看了害怕,所以就闲置不用了,要是有人拿它吓你,也就是孩子的把戏,是吧瓜儿?”

    名叫瓜儿的小童只有六七岁的模样,听出他话意不善,立刻反驳:“才不是我!这个木偶比我还高那么多,我怎么把他举起来啊,你别血口喷人,我看七公子就是你杀的!”

    “你这臭小子,往谁身上泼脏水呢?反了你!”

    说着,马褂青年就要抓住瓜儿痛打一顿,君子游眼疾手快,一步跨到两人之间抱起了瓜儿,看向青年的眼神明显是在威胁。

    马褂青年骂骂咧咧的退下了,一想到面对的是个小孩子,君子游便轻松了许多,抱着瓜儿出了门,翻上翻下从衣兜里摸出块萧北城前些日子托人从江浙带来的枇杷糖,在瓜儿面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