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嘲讽道:“那就有意思了,他要是没钱还敢放厥词,慕容庄主定叫他有来无回!”
众人各怀心思,大多是为看口出狂言的年轻人自食恶果,恨不得现在就看他赌上一局。
慕容皓见惯了大风大浪,象征性对围观宾客一拱手,缓步至君子游身前,声音并不悦耳,“这位公子贵姓?”
“免贵,姓李,单名一字迭。”
“如此,李公子幸会。实不相瞒,中宫乃是振德赌庄的上上位,千金只是起价。先考在世时曾有肃亲王与西域大宛王子在此以数座城池作赌,由振德赌庄从中担保,故而此位非尊即贵,在场诸位贵客不知公子底细,怕是不敢与您豪赌。区区不才,不如就由在下与您赌上一局,可好?”
君子游面上看着平静,实则心里已经在想着如何跑路了,目光自众人面上略过,笑答:“慕容庄主肯赏脸,自是李迭荣幸。不过凡事都讲个先来后到,在李迭之前,还有一场赌局需慕容庄主亲自担保,不如……”
“那便请李公子稍候片刻,在下去去就来。”
慕容皓说着又作一揖,总觉着此人自称大名的语气有些奇怪,便抬眼端详了君子游的面容,当下心脏似乎停跳一拍,动作滞在原处,竟挪不动分毫。
再说慕容皓这人以好色出名,男女通吃,仗着家大业大,光天化日都敢强抢民女,和他爹一样,骨子里都是极恶之徒,一见君子游生得好看,当下生出霸占之心。
而君子游看出了他的恶劣心思,心中不屑,趁人不备狠狠踩了他一脚,是要警告他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并没有给他好脸色看。
可慕容皓显然误解了他的意思,还当是他也有勾引之意,当下心花怒放,喜形于色。
这混蛋多年来尝过不少男女的滋味,大多趋炎附势对他百依百顺,就算孤高冷淡,爱答不理,也没有君子游这般的烈性。反作用便是让他欲罢不能,急欲驯服这匹会踢人的野马,凌虐他,折辱他,将他的尊严尽数打碎,最后狠狠侵占……
君子游轻咳一声缓解气氛,慕容皓恍然回神,略显僵硬的走到艮宫位前对赵大人与方世子拱手行礼,瞧着前者面前空空如也的银盘,心中便已了然。
“请赵大人献宝。”
赵大人满眼不舍,却有一股子孤注一掷的狠劲儿,取下翡翠扳指在掌心捏了许久,玉石都被捂的温热,半晌才恋恋不舍放在小厮端来的银盘中,由小厮代为擦拭,转交给慕容皓。
分明是验货,慕容皓却显得心不在焉,只粗略看了眼,便道:“玉石无暇,成色上乘,做工也很精美,乃是上品。赵大人想抵押,可值这些……”
说着张开五指,代指五百金。
赵大人赌红了眼,没了理智什么事都做得出,当即拍桌:“成交!方世子,这五百金,全押上。”
方世子奸笑着,语气甚是狂妄:“赵大人好大的手笔,既然如此,晚辈也不能输在气势,我出六百金,押大……”不知怎么,话音未落又话锋一转,“哎呀,是晚辈操之过急了,赵大人是长辈,理应您先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