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话,君子游去拿果干的手终于收了回来,端了茶盏细品一口,“可有查出他们的死因?”
“初步断定除女童外均为自然死亡,而女童的遗体保存十分完好,肌骨并无腐败的迹象,用以验尸的银针发黑,是中毒而死的。”
“顺序呢?”
“除最先进京的汉白玉头棺未开,往后五具棺材内的死者多为中年男性,只有一位死亡年龄在二三十之间的青年,最后才是被毒杀的女童。”
“可找到了证明死者身份的信物?”
君子安摇摇头,“这些棺材有被开过的痕迹,其中的随葬品保留了一部分,涉及死者身份的内容被全部抹去,只能从他们身上的服饰与棺椁推断是……前朝先人。”
君子游明白,他不顾各方压力执意开棺的理由不仅仅是为争大理寺少卿的位子,与留在萧北城身边的权利,更是为查明自己的身世。
他与君子安血脉相连,有着相同的命运,那人的渴求亦是他的期待,唯一的不同之处就在于他太过谨慎小心,做事向来不计后果的君子安未尝不是活成了他心所向往的洒脱。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京城势力众多,你鲁莽行事很容易得罪旁人,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晚间我会请顺天府将卷宗送到我府上,你先回吧。”
如此明显的拒意让君子安不安,可他清楚君子游的性子,若真是要害他,大可在进门时就控制了他,绝不会给他全身而退的机会。
兄弟二人的相似之处就在于此,君子安也不是个喜欢纠缠的人,连句道别的话都没有便径自离开。
他走后,陆川从梁上跳了下来,望向他离去的方向,神情颇为不满,“这个人,怎这般不识抬举,先生是愿帮他才会接待他,可他根本不领情啊。”
“没人比我更了解这个乖戾的哥哥了,他并不是看不起我,而是反感离别,很怕哪一句道别就成了诀别,所以不敢轻易开口。”
“可他在京城兴风作浪,抢了您的王爷还要夺走您的官位,您为何还要帮他?”
“虚位在我眼里一文不值,就是皇上要用八抬大轿把我请回去,我也要看心情才赏脸。而男人这种东西……要是被勾引几天就轻易变了心,足以看出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丢了就丢了,一点儿都不可惜。”
“您的心还真大啊……”
“你说什么?”
“不不不,我是说方才去到王府,王爷托我给您捎件东西。”从怀里掏出个布包塞在君子游手里,陆川便捂着脸跑了。
看他这一脸暧昧,君子游就知道准没好事,翻开一看,好家伙,居然是艳华阁的牛乳润肤脂,巴掌大的一盒,刚好是一个月的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