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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他,君子游便好似见到了当初初遇缙王的自己,扯了张绒毯盖住腿脚,对人笑道:“不必拘谨,我和官场上那些勾心斗角的老头子不同,跟我没有太多规矩,畅所欲言便好。”

    “可您……从前是大理寺的少卿。”

    “你也说了是从前,现在我就是闲人一个,帮帮顺天府的忙罢了,别太把我当回事。”

    他说了这话,夏茶才渐渐放下戒心,赏脸喝了他的茶,“您……您找我来,一定是为了那起案子吧。”

    “不错,昨日白师爷到我府上说了案情,念在他夫人产女不久,身边不能没人照料,我便让他早些回去了,可看了卷宗之后,心里还有几个疑问,不好再麻烦他走一遭,便请你来喝茶了。”

    夏茶把头埋的低了些,“我……我只是一个仵作罢了,案情的事,我也不懂……”

    “不,案子的关键就在于你验尸的结果。昨日我研究了卷宗,发现第四具遗体的状况大有说道。”说着,他拿出卷宗来朝夏茶那边凑了凑,令后者更加忐忑,紧着往后退了退。

    君子游一把把人拉近了,恨不得用根麻绳把人捆在自己身上,“别害羞啊,小美人儿……”

    这一句话让夏茶慌了神,以至于接下来连他的话半个字也没有听进去,还是君子游又拍了他一下才缓过劲儿来。

    “先、先生!”

    “这么出神是想谁家的姑娘去了,也罢,我再给你说一遍。第二具木棺中的男性遗体基本可以确认是自然死亡,第三具男性遗体的颈骨断裂,皮肉已经腐化,初步断定为他杀,扭断脖子一击毙命。而这第四具就有趣了,虽是被同样规格的单人棺敛了遗体,但其中容纳的却是两名男性的遗体。”

    夏茶是个性子内向的少年,不过提起工作,很快便打起了精神,说话不结巴也不迟疑了,用力点点头,“先生说的不错,看到棺内情形的时候我的确吃了一惊,因为这种形制的内棺通常只能容纳一人仰躺其中,若要再挤进一人,也是得压在这第一人身上的。”

    也不知夏茶是哪儿来的勇气,居然拉住君子游的手,整个人都贴了上来,也不顾身份场合就这么抱住了那人,令他身子一僵。

    “可是这两个人是这样拥抱着下葬的,面对面一同侧卧在棺中,而且开棺的时候,他们的遗体保存的非常完好,面孔如生,肌肤弹性仍在,就好像是睡着了一般。”

    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举止不妥,赶忙推开了君子游。

    力道一时没了轻重,君子游就被他这么推了出去,摔在冰凉的木地板上,磕的老腰生疼。

    “先、先生,你没事吧!”

    君子游也是个性情中人,躺下就不起来了,翻了个身,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所以,其中两具遗体都是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