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喘上一口气,陆川就觉着肩头一轻,趴在他背后的人似乎被人抢了去,扭头一看,萧北城不知何时已经蹿到他身后,拎走了瑟瑟发抖的君子游,“大冷的天,不好好在府里养着,跑来这里做什么。”
“说来这事跟我也有一半关系,我不安心置身事外啊。”
“实话呢?”
“想你了嘛,好哥哥。”
眼看着君子游仰头凑上前去吻了萧北城,沈祠和陆川都觉着没眼看,赶紧别开目光,相互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笑笑。
这一吻是动了情的,直到气息被掠夺得所剩无几,他们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彼此。
君子游患有哮病,时常气短,大口吸气时总会呛到自己,边笑边咳,不安分的手还往那人的领口里伸,非要贴着那人坚实的胸膛去暖自己冻僵了的手,还不知死活的撩拨着。
“一日不见,王爷可真是想死我了。”
“你不说实话,就跟他一起躺在地上。”
萧北城抬起下巴一指还在地上愣愣坐着的君子安,明显是在威胁,君子游无奈的叹着气,心道这个男人真是越来越坏了,接下来怕是自己要玩不过他了。
“既然今夜王爷会出现在此,不就说明我们想到一处去了?这就叫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京城存放棺材而不被人怀疑的地方统共就几处,想到这里并不难。”
“是啊,一是城西的乱坟岗,二是暂存外乡人遗体的义庄,三便是这吉祥寿材铺了。前两者都在近郊,不管怎样都要出城,若只是几个人出入倒还能掩人耳目,可用马车搬运棺材的话,是很难不被人察觉的。所以相较之下,只有这里最可疑。”
君子游跳出萧北城的怀抱,小心翼翼跳下了房檐,摔得脚踝有些疼,蹙眉叫了几声,便到院墙一侧去看了方才发出声响的棺材。
“王爷您瞧,这些棺材其中并没有装殓尸体,中空的木材受到撞击后就会发出较比寻常时更加空洞的响声,所以听起来就好像有人欲挣脱而出一般,其实并非如此。”
“声音是从何处发出的。”
“棺盖与棺身并不是完全契合的,边缘处都留有一道二指宽的缝隙,一旦棺盖挪动,撞击棺身就会发出响声。不过……”
君子游掀起衣袍下摆,俯身半跪到竖立的棺材之前,眯眼瞧了许久才发现端倪,从腰间抽出折扇,将扇柄探向光线昏暗处,向上一勾,牵出了一根丝线。
萧北城一戳看愣了的陆川,拉着人背过身去走远几步,才低声问:“这些日子,他的眼睛是不是不大好?”
“白日是没什么问题的,可一到晚上,他的视力就变得极差,哪怕屋里掌着灯,起身也得靠人扶着。就这样还经常踩空、栽跟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