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羡宗四十有余,正当壮年,也不显老态,走路生风,神采熠熠,可不像不成的样儿……
林溪辞心里总归是不大放心,便让太医来请了平安脉,不想老太医捋着山羊胡啧啧称奇:“圣上真乃神人也,肾火盛旺,却能自制禁-欲,果然是御龙在世!”
东西没毛病,那问题是出在哪儿了……
林溪辞摸不着底,居然有些好奇了。
之后不久,家宴上羡宗醉了酒,被慕王多灌了几杯,火便燃了起来,糊里糊涂就被人扶到了后宫去。
这是谁做了什么简直一目了然,而且贴身伺候的桓一站在慕王这边,这事就是顺风顺水,一夜恩泽让悦妃彻底心满意足,自此之后在宫里都敢横着走了。
羡宗宿醉醒来,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见到悦妃娇滴滴地请安,心里便什么都懂了。
气自然是气的,老子被儿子摆了一道给拿捏住了,他不气才是奇怪。不过悦妃早便是他的女人,不过今日才有夫妻之实罢了,这事倒也没让他太过愤怒。
他头疼着出了门,想待身子好些了再把慕王叫进宫来训斥,谁知一开门,就对上一张憔悴而苍白的脸。
“皇上这一夜可还快活?”林溪辞沙哑着嗓音,比起质问,倒更像是哀求,期待他能否认这话。
可是……见证发生了什么的人,不是他自己吗?
那双通红的眼睛微肿,眸子里含着不解,也晕着情意,令羡宗哑然:“你……在此守了一夜?”
“臣在此听了一夜。”
“你怕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爱好……”
“爱的是您,的确见不得人……”林溪辞失魂落魄地转身,这一晚煎熬疲惫与心里的痛苦挣扎,让他的病体不堪重负,走出去不到十步,便软着身子倒了下去。
抱住他的时候,羡宗才发觉那人身子滚烫,烧了怎么也有个把时辰。深秋的风那么硬,那么冷,他却傻乎乎的在门外等了一宿……这一宿,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羡宗意识到,自己那曾比秋风还要硬,还要冷的心,似乎开始融化了。
就在这个人靠在他怀里时,就在这个人不顾世俗偏见,大胆承认了他的情意时。
世间所有感情的回报,无外乎相思、相知、相爱、相守。
相思已有,相知亦有,为何……不能相爱相守呢?
一个随时可能驾鹤的病人都知及时行乐,他这权倾天下的君者,又在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