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他都只能是个玩物。
翌日清晨,林溪辞照常进宫。
羡宗与美人一夜纵情,身心舒畅,回到御书房正要提笔写下封嫔的诏书,就听太监来报。
“皇上!不好了!!长乐殿那位……不成了。”
羡宗大惊失色,怎么也不敢相信昨夜还缠绵的美人就这么没了,还当是做事的宫人下手失了轻重,赶去的时候还憋了一肚子火,可他看到林溪辞时,一腔愤怒却发作不出。
那人就站在长乐殿前,看着悬在大梁上,身子还在左右摇摆,双目圆瞪,脸色铁青的美人,无动于衷。
羡宗快步走近,一把抓了他的领子,眼色微红,发了狠地质问:“你做了什么!!”
林溪辞闭目不答。
“非要毁去朕的心爱之物你才甘心吗?林溪辞,朕究竟哪里亏待了你,你竟要如此待朕!”
“也许是因为,你的心爱之物、从来就不是我吧……”
林溪辞哑然道。
他缓缓抬眼,扯出了苦笑,笑着笑着,便哭了出来。
泪珠从眼角划过,染下一片红晕,他又垂眸,将悲色掩于睑底。
他缓缓拔下发簪扔落在地,随着清脆的一声响,满头青丝散于风中。
他轻轻握住羡宗那扼着他,已然暴起青筋的手,话音几不可闻,语气却是哀伤至极。
他说:“萧鹤延……给不了我想要的,就放我走吧……”
羡宗愕然,不自觉放松了手上的力道,岂料那人离了他的力,竟像片薄纸一样从他指间滑了下去。
跌落前,他还在低低哀求:“萧鹤延,你放我走吧……”
这次一病,林溪辞没能起来。
他杀了月氏美人一事终归是让他与羡宗离了心,接下来的日子,他被禁足府中养病,不得出门,旁人也不得探视。
林溪辞时常抚着床帏,轻声道:“这辈子,我怕是只能被抬出林府的大门了……”
那天未到约定时,林溪辞便被宫人送回府,君思归忧心忡忡,捧药侍奉在床边,想摸摸那人滚烫的手,又怕冒犯了他。
林溪辞眯着眼眸,淡然道:“我还是高估了他对我的情意,从来都是我的一厢情愿,他何尝动过心……”
若羡宗肯多给他一句话的时间,他也不至于再忍受这恶疾折磨带来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