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自煎药给林溪辞喂了下去,半天之后,那人转醒,果然病痛减轻了不少,当真是灵丹妙药。
羡宗大喜,重赏了游医,并命他继续留在林溪辞身边照料,不得有失。
奇怪的是,林溪辞的病虽然有了起色,食欲稍好了些,也能自己下地走路了,可他的脸色还是一如往常,甚至可说更差了些。
羡宗只看到他病愈的表象,并未深究其中的缘由,也没再让随行的太医为他诊脉,就这么一天天的等着他好起来。
然而秦之余却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儿,照理说大病初愈,人是由虚弱逐渐恢复体力的,就算林溪辞是久病,也不该半个月过去了,人还是这么病恹恹的,一点精神头都没有。
而且那游医为他送药的次数越来越勤,药量也是越发的多了,怎么瞧着都不像他病愈了的样子。
最令他担心的是,那人似乎睡的越来越久了……从前浅眠,甚至是难眠的他总要点上一盏明烛,有人陪着才能慢慢入睡,而现在他总是一脸倦容,才刚躺下,宫人还未熄灯,他便已经睡了过去,叫都叫不醒,根本是……
昏睡。
从前总是天未亮便没了睡意的他,如今就算睡到日头高升也难醒,秦之余曾去看过他的状况,就连触碰他的额头,手掌,甚至是脚趾,身子也不会有半点儿反应。
这样不对!
“那游医给他服的究竟是什么药?”
“侯、侯爷,平日里抓药煎药都是大夫一个人做的,我、我们也……”
宫人们一个个摇头否认自己与此有关,实则也是察觉到林溪辞状况有异,担心此事会牵扯到自己,一个个避之不及。
秦之余无奈,取了些药渣送回京城,托黎三思查验其中可有异常,还没等回结果,途中又生了变故,他担忧着那人的身子,忍不住去见了他,赶巧碰到他用膳后吐血的一幕,心中更是焦急。
他劝道:“溪辞,回家吧,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家……我的家,在哪儿呢?”林溪辞苦笑着擦去嘴角的血迹,黯然垂眸,“侯爷,我无处可去,到哪儿都是个给人添麻烦的病鬼,不如就这么死了。”
“溪辞……”
“现在受的苦,都是我前半辈子攒的业障,侯爷,这是我该还的。”他说这话时语气轻飘飘的,就似在说旁人的事,惹得秦之余更加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