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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什么?就凭你这条命都是朕给的!”

    羡宗掐着林溪辞的脖颈,或许有一瞬间是想杀了他的,至少那紧绷的力道与下手的狠劲儿都让后者觉着,这个极少动怒的男人是动了真格的在生气。

    为什么,因为自己被人触碰,还是说了那句大逆不道的恶语?

    他从来就不在乎自己的死活,所以若说是前者,林溪辞死都不信。可要是单纯为了一句不中听的实话而雷霆震怒,林溪辞也看不起这样的他。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的一腔敬爱也化为乌有了呢?

    君思归曾说过,敬意与爱意并存方为敬爱,而如今,敬已没了,只剩下变了质,发了狂,疯魔了的爱。

    烧吧……就让这妖火烧得他们骨肉都销成了灰,自此之后将恨意深深烙入灵魂,结束这荒唐又可笑的一生。

    裂帛之音响在耳畔,无措的秦之余只有俯身,稽首……跪的是天子,求的是施舍。

    他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单纯为了逃避而移开目光,还是明知无济于事,也想尽力一试的哀求,但结果都是相同。

    “你还在那里跪着做什么?想看到什么时候!”

    待秦之余恍然回神,他已然跪在寝房外,茫然地望着面前紧闭的大门。

    他脸色苍白,抬手想去触碰隔在他与那人之间的屏障,然而还未触及,便听其中传来一声极低而隐忍的哭吟。

    为何会成这样……他明明是想帮他的……

    “看来侯爷也陷了进去,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能善用这一颗好棋,看来是我想多了。”

    桓一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秦之余没有回应,缓缓起身,回过神来冷眼瞪着那人。

    下一刻,气氛骤变。

    有侯府侍卫一左一右同时押住桓一,令他动弹不得,而后狠狠一脚踢在他膝弯,使他整个人向前栽去,跪倒在地,被压制着再难起身。

    “秦之余!你想造-反吗!”

    “你只是皇上的走狗,而不是皇权的执行者,就是杀了你,皇上都不会因为死了条可有可无的狗而伤心难过。”

    桓一冷笑着回击:“那里面那位呢?同样是狗,他的处境可不必我好到哪儿去,甚至所做之事还比我多了一条……以身侍君。”

    最后半句,他是凑前了些压低声音说的,侍卫十分粗暴地将他扯了回来,秦之余扬手就是两个响亮的耳光。

    “他吃苦遭罪,你也别想好受。”

    话音刚落,房内又是一声痛极了的呻-吟,秦之余眸色倏然深沉,又是两个巴掌,打得桓一满口是血。

    “听见了吗,你敬爱的侯爷哪怕朝不保夕,待朕出了这个门便是生死未知,也愿为你报那一箭之仇,甚至不计后果地得罪了桓一,连前途都不要了,真是令人羡慕。”

    羡宗拉开了林溪辞咬在齿间的手腕,抚着上面凹凸不平的伤痕,猝然使力,疼的那人冷汗都流了下来,硬是咬牙没有叫出声,双唇都抿白了去。

    “这样都不肯叫,你是想给秦之余留条活路吗?在你心里,他就这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