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胆子不小。”
“承您大话,是不小,皇上借我的。您要是不服,您也找皇上借俩去?”
桓一被他这话激得不爽,悻悻丢了刀,抽出帕子来擦着弄脏了手指,满是不屑,“你拦本监,却不敢动长公主的人,真是条看人下菜碟的好狗啊。”
“啧,这您又说错了不是?我奉命护的是林大人,皇上又没说鸡犬升天连他的家眷都一并保下,我没理由帮着林夫人啊。再者长公主又没拎着刀往人脑袋上砍,就是不轻不重的扇一巴掌,又闹不出人命,那关我屁事呢?”
“好一张巧嘴啊,你的事先放在一边,回头再跟你算账!”
桓一冷声低喝,回过头来,白了眼不动如山的林溪辞,知道今儿个赤牙卫陆随风在这儿,自己很难再有什么动作,只得暂且压下这口恶气,待来日再报。
可他才刚回身,步子还都没迈出去,林溪辞居然开了口:“厂公走得太急,怎像条落水狗似的。怎么,戏看够了,不想再多坐一会儿了?”
桓一被他气得咬牙切齿,神情扭曲,看得那名唤小二的太监心惊胆战。可他再回过头去面对林溪辞,居然瞬间又换上一副亲和的笑颜,变脸的速度当真令人咂舌。
“林溪辞,你找死吗?”
“在我的地方动手,真亏你说得出口啊。我因你受苦多年,过得生不如死,要真能和你同归于尽,倒也不亏。”
林溪辞挺直了脊背,随着他扇面甩开的那一声脆响,君思归执剑而出,直指桓一,不消多言便出了手,招招式式都朝着逼命之处攻去。
很显然,他就是冲着杀了桓一去的。
虽然不知林溪辞为何突然之间有了胆量与桓一对峙,不过后者猜测,许是他真的时日无多,想在死前出了这口忍了十年的恶气才会如此。
他就是为了借羡宗之手除去自己,一旦还了手就会如他所愿,不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得逞!
刚巧桓一手中并无武器可与君思归交锋,几个回合都是凭身法躲避的,很快就被划破衣衫伤了皮肉,渐渐不敌。
落于下风的桓一觉着古怪,方才仗义解围的陆随风见他与君思归缠斗,竟然依旧稳坐檐边饮酒,毫无出手阻拦之意。
这家伙……是成心想看好戏吗!
“陆随风!你喝多了吗?还愣着干什么!”
陆随风被点了名,晕晕乎乎地指了指自己,红着脸颊,演技浮夸地摆摆手,“没多没多,多了就多管闲事了。我为何要出手?皇上让我保护林大人,又没说他欺负别人的时候我得拦着,我只要保证他的安全就成了,谁管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