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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惊恐万分的朝臣反对,萧北城先抬起了右手,“皇上且慢,臣以为不妥。”

    渊帝一挑眉,“不妥?那缙王说说,是哪里不妥?”

    “君少卿年纪尚轻,难当教育太子的重任,况且他身子差是众所周知,每日操劳怕是不成。”

    “这……也不是年纪大才能担重任的,市井中年事虽高却无德行的人比比皆是,单凭资历这一点而论,还是太鲁莽了。”

    萧北城冷笑着反驳:“呵,就他?他从前写了什么做了什么,皇上不是不知,以他的德行,真能辅佐得了太子殿下吗?”

    此话一出,震惊的不只是渊帝,还有一干不明所以的大臣。

    众人面面相觑,后知后觉才想起了君子游曾写过某本不入流的话本,收益颇好,甚至还出了续作这回事。让这样一个胸中文墨都用在了下流事上的文人做太傅未免……

    渊帝也是被萧北城这话噎了个饱嗝儿,一时无言以对,心说这两人从前好的连穿一条裤子都嫌腻歪的不够,现在居然反目成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他这厢还没想出什么有力的说辞替人辩解,君子游却幽幽自己开了口:“缙王处处针对,处处打压我,未免显得太刻意了。您对我有什么不满大可直言,何须把事情做得这么难看,挡了我的官路对您是有什么好处吗?”

    “打压?君少卿的话也太难听了些,虽说本王压过你,可打……好像还是没有的吧?”

    这下连渊帝也听愣了去,好家伙,这一来一回,他竟然没听出这两人究竟是在真情实感的骂架还是不着痕迹的另类恩爱。

    渊帝都不明所以,群臣更是不明觉厉,心里想什么的都有,连他们在床上大战三百回合的场面都臆想了出来,那叫一个香艳……

    也不知君子游说了句什么,似乎正中萧北城的痛处,他蓦地一拍桌子,吓得众人都抖了抖,指着君子游的鼻子开骂:“朝野风传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是靠诡棺案重新上位,真是笑死人了,那案子至今都没给个说法,刑部和顺天府都要成了义庄,谁也不知道下一步还会不会有新的棺材出现,到你这儿就结了案,你还真有脸官复原职啊?”

    这话说进了群臣心坎里,许多人这个时候已经认定萧北城是真的和君子游闹掰了去,由着从前这位少卿令人不敢苟同的做法,甚至生出了拉拢缙王的心思,全然未觉这话却是给了君子游垫了至关重要的一步棋。

    君子游状似赞同萧北城的话,点了点头,又拍了把袖子,背起手来站在众臣面前,笑得从容,“我知道,不止是缙王,在场许多大人一直都抻着脖子想要一个结果,不管你们是等着二十多年前的林溪辞林大人之死的真相,还是单纯想知道那七具棺材从何而来,今天,我就给你们结果。”

    他一边说着,一边拎起了他随身带来的东西,一点点剥去缠在上面的白布,露出了那东西的真身——竟是一把半人多高的长弓。

    萧北城一眼便看出,这是在江陵时他出面为自己解围时所用的东西,当日天色昏暗形势又危急,无暇细看,今日一见,这把弓虽是由木雕而成,其上龙飞凤舞的镂刻却甚是逼人,气势不同凡响,可见并非俗物。

    露华宴上,在御前堂而皇之地现了凶器,这可是要命的大罪,渊帝还没说什么,就已经有那瞧他不顺眼的老臣先开了口:“君子游!你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