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江临渊,尾巴也太长了些,门都不知道关……阿嚏!”
十分应景地打了个喷嚏,姜炎青装模作样把炭火盆往他那边踢了踢,悠哉悠哉喝着茶水,毫不在意那昨日才得圣宠成了储君的尊贵皇子。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的心意就已了然,一个是仗着自己成了太傅,哪怕是太子也得恭恭敬敬朝他低头喊上一声“老师”,而另一个就是实打实地看不起宫里这些个娇生惯养的花瓶子。
君子游翘着腿,用帕子擦鼻涕的工夫,太子就已经到了,还没见面,就在门外行了三拜的大礼,“学生萧君泽,拜见老师。”
招呼打过了,太子跪在地上,迟迟没听见里面的动静,心下疑惑,又怕这是入门的第一道考题,还不敢轻举妄动。
又跪了一会儿,萧君泽这胳膊都举酸了,也没见自己这位恩师给出什么回应,连屁都没放一个,更是摸不着头脑,求助地望向了江临渊。
后者也猜不透那人究竟在搞什么花样,只道是:“大人身子一向不好,最近精神头不足,有些嗜睡,也许下官出去这片刻工夫,他又……”后面的话没有直说,不过他口型所指,明显是“晕了……”二字。
萧君泽对素未谋面的老师有所耳闻,知道他是那种三天小病,五天大疾的身子,用民间一句不好听的话来形容,那就是豆腐渣掺屁做的,一碰就散架。
起初他还困惑,不知父皇为何要选这样一个随时蹬腿就没了的丧气东西做他的老师,后来从母妃处得知,数年前那个解了后宫疑案,救了他们母子的就是这位君少卿,心里的顾虑才稍稍打消。
可今日初见,他仍是觉着这人不怎么靠谱,“这……老师身子,不要紧吧?听闻老师体虚,今日母妃还让我带了御赐的山参来为老师补身,小辰子,快让下面人把东西送去膳房,炖碗鲜汤来给老师缓缓。”
说了这话,屋里才有了动静,“不成!喝不得!”
大门蓦地被人推开,贴着萧君泽高挺的鼻梁擦了过去,里面的人如一阵风般横冲直撞跑了出来,一时没注意到脚下,绊着了他的腿,结果二人双双栽倒在地。
萧君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当事人还没反应,底下的宫人先慌了,手忙脚乱把人扶了起来,就见君子游脸上挂着两行鼻血,迷迷糊糊地摸了一把,也不知是不是摔昏了头,居然把手上的血迹蹭在了萧君泽那件压箱底存了好几年才得见天日的蟒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