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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丢下这句意义不明的话,他便转身走了,不用君子游提醒,江临渊把那盒子交到萧君泽手中,道了声“告退”便追了出去。

    而后者端着锦盒,就像捧着块烫手的山芋,拿也不是,放也不是,一时慌不择路,便想让小辰子接过去。

    “黎相一片心意,太子都不想看看里面是什么吗?”君子游稍稍转动了身子,侧卧在软榻上的模样颇有些女子的妩媚,朝着不知所措的萧君泽弹了声响亮的舌,后者头上的冷汗都滑了下来。

    “我……不稀罕他的东西,不要也罢,老师若是好奇,便拿去看吧。”

    “啧,又不是给我的东西,我拆开看了算什么事,你小子可别陷我于不义啊。”

    他这才慢悠悠坐起来,朝那涉世不深的少年勾勾手指。

    萧君泽不想落个不尊师重道的恶名,在这个节骨眼上,绝对不能给人把他从储君之位上拉下的机会,所以即使内心抵触,还是强忍着不适迎了上去。

    若说君子游一把扯住他的领口,迫他靠近的举动出乎他意料,接下来那人所说的话简直算得上是震惊了。

    “我知道拜师这是非你情愿,说实在的,我也不想整天陪着个小毛孩子背孔孟之道,有这时间,我出去逍遥,找几个年轻好看的小公子陪玩岂不快活?既然咱俩都是一样的心思,那咱们就是一路人,你没必要把我当成阻你自由的恶人,我也不想跟着你人前人后的作戏,太累,所以来做个交易吧?”

    萧君泽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毕竟此人可是以狡猾、心机多而闻名朝堂,看似简单的一句话里可能藏着十八个暗弯,逼得他不得不谨慎,因此根本不敢贸然点头。

    不过君子游放手后却是一脸诚恳,眼巴巴看着他,居然透着一丝无辜可怜的味道。

    “我没什么能教你的,不杀人放火,不作奸犯科这些涉及道德底线的道理,是宫里那些太监嬷嬷翻来覆去都快嚼烂了的东西,你耳根子都该听出茧子了,用不着我再絮叨。”

    他顿了顿,复又继续道:“孔孟之道,庄老之理这些东西我也不甚了解,刀架在脖子上也编不出什么像模像样的经验之谈,因为我就是个不按规章行事,不讲规矩礼法的人,所以我是看明白了,皇上让我做您的太傅,不是要我教你如何做人。”

    萧君泽心思单纯,哪里玩得过他?三言两语就被骗了去,板着脸抿了抿嘴,显然是动了心,“那父皇的意思是……”

    那人松了手,顺带着抹平了他衣襟上的褶皱,故弄玄虚地凑近了些,萧君泽似乎都能感受到他睫毛在自己脸上划过的细微触感。

    “所以皇上是想让我教你……鬼混。”

    闻听此言,萧君泽咽了口唾沫,看着他一本正经的神情,一时竟分不清这人到底是胡诌几句拿他取乐,还是真有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