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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炎青从牙缝里挤出一声脏话,“嘶……听说过有种人有特殊的怪癖,不遵礼仪,不顾名声,就喜欢把私密部位暴露出来惊吓旁人,听说这种变态没事就喜欢躲在独身姑娘家门口,见了人就开始扒裤子,当年我爹用这故事唬人的时候,隔壁的阿姊吓得几天都没敢出门,难不成这芊姑娘也招了邪?”

    “招了邪还是招了贼……不是一目了然吗?”

    眯眼细瞅,这不速之客手里还拎着把映着寒光的刀子,君子游颇为浮夸地惊道一声:“哟!还是个偷命的毛贼,跑这儿来挖人骨灰坛子,你真是缺了大德了。”

    “少废话!东西在哪!”

    此人话音是硬拗出的低沉,显得非常刻意,虽然拿着刀在威胁人,手却抖得厉害,自我安慰般的那点气势都不够壮胆的,看来是第一次作奸犯科。

    君子游觉得两腿冻得有些发僵,原地跳了几步,就把对方吓得魂飞魄散,惨叫一声差点儿狗急跳墙冲过来,甚至有一个明显的迈步动作。

    不过他的胆量并不足以支撑他伤人性命,到头来还是被良知给阻拦了去,脚下一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刀子也不知在混乱中掉去了哪儿,颇显落魄。

    “我一直想不通,有人蛊惑小芊去死,手段却不怎么高明,到头来小芊不仅没有丧命,伤势都不怎么严重,与其说是计划不够周密才失了手,倒不如说从一开始犯人就没打算让小芊归西。这种情况,如果不是想做救美的英雄,在心仪之人面前展现自己的气概与魅力,就是小芊活着的意义大于死去。”

    藏身于暗处的犯人闭口不言,呆坐在地上,听着君子游分析:“这人不止套路了小芊,还把我跟姜大夫的一举一动都算计了进去,他的目的不仅仅是一个可能会成为案情突破口的小芊,或者说,他如果想要达成这个目的,就需要我与姜大夫作为他的棋子,完成他通往获得情报那至关重要的一步。”

    犯人直吞唾沫,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身下直窜天灵盖,不自觉地往后蹭了蹭。

    “我一直想不通犯人的目的,总觉着这样的做法会暴露自身,得不偿失,直到方才小芊回忆起了往事,说出了藏有证物的地点。对小芊而言,一个陌生人突然打探十几年前的事实在可疑,即使能够提供给她当前最需要的帮助,她也未必能放下戒心,说出所有的秘密,一旦她有所保留,对你们而言就是不可逆的损失。”

    最后,君子游说出了结论:“所以,你并不是真的想让小芊死于‘自杀’,而是要借大理寺这把刀,撬开这个姑娘的嘴,我没说错吧?慕容皓。”

    他一语道破此人的身份,比起被戳穿的本人,反倒是姜炎青更为震惊,端了烛火照亮不速之客的脸,心都跟着颤了一颤。

    要不是君子游说了这人是慕容皓,从他的五官轮廓能依稀辨出从前那个纨绔傻子的模样,单把这人拎到他面前,他都未必能认得出来。

    “眼袋下垂,眼圈发黑,两颊凹陷,不人不鬼。慕容庄主怎成了这副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