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泽摸了摸脑袋,似乎从前根本就没把这当回事记在心上,最让他刻骨铭心的就只有那时的精心经历,受了刺激后出于人的本能,就把前因后果给忘了去,好半天才不确定地说道:“是去宿云观烧香吧……那会儿宫里有位娘娘过世,父皇说总梦见她在宫里游荡,请道士作了法也没用,就想着让我们两个做皇子的去烧香安娘娘的魂。”
“民间的确是有小辈烧香给年长者安魂的习俗,可你们贵为皇子,也须做这种晦气事实在可疑。容我多嘴问一句,过世的是哪位贵人?”
“我可能那会儿可能是撞了脑子,真的想不起……不对,我想起来了,是瑾妃!是瑾妃娘娘!”
君子游愣是没动,好半天才把手揣回袖里,拖长调地“嗯……”了一声,“这可真是乌鸦报喜,有意思了,你就一点儿都没怀疑过,这件事跟萧君涵的关系过于密切了吗?”
萧君泽瞪着他没搭话,显然是不满于他对自己的皇兄直呼其名,不过那人也懒得在乎他那点年轻人才有的小气心思,幽幽说了下去:“起因,经过,高-潮,结果,整个一出大戏,都是他安排给你的啊。”
“为什么你一定要怀疑哥哥,他没有理由做这些事,没有!他自小待我就很好,好吃的都要先喂我一口,稀罕物件也都要给我先玩,从来没有争夺东宫的野心,也不想做什么皇帝,这样的他,怎么可能……”
“让你先吃第一口是为了试毒,让你先碰是谨慎所有可能的危机,让你替他试水,他不想跟你争东宫,是因为他根本就不在乎住大宫殿还是小屋子。诚如你所言,皇上只有两个儿子,这储君不是落在你头上就是换他来当,你要是出什么意外死了,他那满后宫嫔妃不缺愿意再生一个的,为什么至今都没听哪位贵人的肚子有消息?”
“不是皇上真的心疼你,怕再添个小崽子挡了你继位的路,而是因为你,才是那个幌子,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就注定,萧君涵,是大渊下一个皇帝。”
萧君泽被他这话所惊,半天都没回过神来,等他终于明白了对方所表达的意思,只是摇头尴尬地笑,说不出话的原因非常简单,他根本就想不出回辩的话。
捧杀……将他推到人前,挡下所有的明枪暗箭,原来都只是为了给别人做嫁衣。君子游所表达的意思他已经听懂了,可他不明白,为什么。
在他恍惚到失神的时候,苏清河一句话惊醒了他:“我记得,半年前为而为皇子准备祭天的礼器时,太子的护甲写明是两双共十只,而大皇子的却是八只,少了一只小指与无名指,安大人认为大皇子乃长子,虽然身有残疾,但二皇子还是不得僭越的,应该只让他佩戴七只护甲,以示尊敬,而其余几位老臣则认为大可不必,大吵一架后各退一步,才决定用两根义指代替了大皇子残疾的左手,所以……”
萧君泽在混沌中,终于等到天际撕开裂痕,从中透进一束微芒,便拼了命的想要抓住那引路的明光,“没错!哥哥为了帮我逃出来,他……他被响马砍去了两根手指。如果只是为了作秀,他大可不必如此。”
君子游真是要被这个少年的大条气到半死,他眼波平静地盯着对方,不再用反问质疑的语气引导这个陷在自己主观意识里的少年去接近真相,而是以陈述的口吻,将事实一字一句地灌输给他,刻在他心头。
作者有话要说:兄控表示哥哥不会害我!哥哥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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