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旻的案子,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彻查,他跟着叶大人这么多年了,就算他落难重病都没有抛弃他改侍别人,算是个忠心的人了。我听说他家境不是很好,早年夫人过世,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与年幼的女儿,他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他一倒了,这家也就塌了。”
那人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我也觉着他的行为并不像是要害叶岚尘,如果他有足够的作案动机,杀了叶岚尘就是最一劳永逸的方式,可他虽然将叶岚尘置于火场中,却选择相对来说最安全的地方,我觉得,他应该是有苦衷,不得已才……”
现在人已经死了,去揣测他生前遭遇了什么也没有意义,萧北城捧着君子游被擦得干干净净,肿得活像根白萝卜的右臂,朝江临渊看了一眼,后者在伤处轻点了几下,君子游咬着牙愣是没敢出声。
“大人,忍着点儿。”说完这话,江临渊一咬牙把稍稍错位的断骨复了正。
他尊敬君子游,对人却没有萧北城那种细腻的心思,为了不让骨头长歪了去,宁可他疼上几个时辰也得掰直回来。
其实君子游也没怎么疼,早在江临渊要动手的时候,他的精神就已经紧绷起来,在稍稍感觉到痛意的时候,已经把自己吓晕了过去,一直到正好了骨,他都没出一声。
黎婴也不知是该心疼他,还是笑他太胆小,拿了姜炎青之前给他备着的生骨灵药,在那人伤臂上涂了厚厚的一层,“等下让丫鬟煲些排骨汤补补,用过晚膳再走吧。不过我看他伤成这样,还是不走为好。”
萧北城无奈,心说你找个别的借口也成啊,他伤的是手又不是脚,怎么进来就出不去了?
“我听说了暗鸦的事,秦南归损兵折将,自己也伤得不轻,既然有人把矛头指向了侯府,那么下一个受到重创的,恐怕就是……”
就算黎婴不明说,萧北城也知道,定安侯秦之余接下来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他给君子游打了夹板,一边缠着绷带一边问:“近些日子,朝中可有什么消息?”
“消息是没有,不过事发那日,我倒是捡了个大便宜。听说姜炎青发现有人鬼鬼祟祟地监视火场便追了出来,那人慌不择路,不巧撞上了我,人是一把年纪了,却一点儿都不让人省心,还险些打伤了我。我一时气愤,便给他喂了副猛药关在了地窖里,现在还睡着呢,王爷要是有意可以去提审他,反正是在我的地界,用点手段我也不会给你捅出去,只要你记得欠我个人情。”
说着,黎婴一拉袖子,果然他的小臂上也有一道瘀紫的痕迹,刚好是个五指的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