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城深吸一口气,“所以,是你指使迟旻纵火杀他吗?”
“迟旻?那个总喜欢做他跟屁虫的小子吗,我一直觉得他是个不能成事的,留在身边还是个祸害,就算我再怎么缺人也不会用他,这只是其一,关键我没有理由杀岚尘。”
他这话萧北城是相信的,如果是叶随风想杀叶岚尘,他有一百种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办法,没必要非得担着风险让迟旻来拿刀。
“因为就算我不动手,岚尘也活不久了。”
“你是指,‘销骨’?”
“算是吧,”叶随风苦笑着摇头,“但‘销骨’有解,他的病却是没救的。”
萧北城察觉到对方措辞的细微变化,在他口中,“销骨”是毒,而叶岚尘遭遇的却是病。
精明如他,很快便明白了此话隐含的深意,“莫非,叶岚尘的病结是幼时留下的?”
“我又不是大夫,不敢给他下什么诊断,不过据我推测便是如此。岚尘自从那一场大病过后鲜少生病,头疼脑热都少有,可偏偏从三年前一病到现在都不见起色,你可知是为何?”
“难道不是有人……”
“谁会害他一个不懂事的小娃娃,经历过当年事的老东西哪个不把他当孩子看,明知道他调不出当年的卷宗,对谁都构不成威胁,为何要多此一举害他,就算心虚也没这个道理。”
萧北城心底骤然涌上一股莫名的恐惧与焦虑,如果叶随风说得是真的,没有人对叶岚尘下手,但他的病再次复发,就代表着……这病在他体内蛰伏了将近二十年,直到三年前才再次表现出病状。
没人能说清这病在他身上是否还有传染的风险,无论如何都不能将京城百姓的性命悬在刀尖上,萧北城当机立断:“立刻封锁苏府,除秦南归与姜炎青外,任何人不得再接触叶岚尘,直到确定他的病完全治愈。”
江临渊立刻照做,正要出门,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收回步子,回过头看向萧北城。
后者还当他是有什么别的想法,与他目光相触的一刻,就意识到事情不妙。
事发当日,在火场与叶岚尘接触过的人不计其数,这病要是真的传染,只怕……
“先吩咐苏府做好准备,无关人等可先暂时安置在城外君府,至于东宫……”萧北城感到头疼,“不能让太子担任何风险,传信进宫,将当日出现在火场的宫人全部隔离在无人的宫院,换一批人去照顾他,不准他离开东宫半步,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