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将自己还没碰过的茶盏推到李宓面前,只要他接了,这买卖就算定下,跑不了了,如果他还是不肯配合,今天就得一拍两散,出了这个门,就得斗得头破血流。
君子游不能押他太久,否则被人察觉端倪,李宓也要遭人怀疑。
果然,李宓咽了口唾沫,颇有些破罐破摔的意味,抓了茶盏,仰头就是一口。
可他没想到茶汤还是烫嘴的,一不小心没端住,“啪”的一声又失手滑落在地,敢情这个“碎碎平安”也凑了个双。
君子游又是惋惜地“啧”了一声,“二百两了,凑个整,就给五百吧,大吉大利。”
“你、你这是黑店!”
“黑店怎么了,李大人不还是心甘情愿地跳进来了。”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都有些相见恨晚的默契。
“我……那,那我能做些什么呢?”
“大人别慌,很简单,你只要当作这几个时辰什么都没发生,就像没事人一样回京,等着司夜大人联系你,然后顺其自然就好了。你在官场上这么多年了,演戏这种小事不用我教你,记住,只要不让人看出端倪,我们的计划就能照常进行。”
一口安慰着把李宓一行人送出了门,君子游才“哎哟”一声倒在他久违的床上,揉了揉打着夹板还有些隐痛的伤臂。
萧北城给他揉着发酸的腿,顺带着捶了捶,问:“名单上活着的人那么多,你怎就偏偏选了他?”
“王爷写写看李宓的名字,宓可念‘福’,也可念‘密’,当作‘密’时,则代表安静,宝盖头下是一个‘必须’的‘必’。我在破译我爹留下的密文时,解出的字不是‘宓’,宝盖头下可是个‘心’。心上一撇,人则无心,所以我想,既然没有这一撇,李宓说不定还能堪一用。”
他稍稍往里挪了些,是要让萧北城坐到自己身边,那人一掀被子,就觉掌下多了个毛茸茸软乎乎的东西,低头一看,竟发觉是一窝睡在一起的猫崽儿。
“‘哎哟’‘天呐’‘喂嘿’,怎跑这儿躲着来了!”
萧北城心中暗诽:这都是什么鬼名字……
“李宓既然这么多年都没被妙法同化,证明内心有着旁人所不能及的坚持,这是很难得的,相对的,妙法也没有为了扫清异己而铲除他,就证明他活着还是有用的。至少在妙法教眼里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