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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狼妖案的真凶是我,这样说的话,你心里就会好受点了吧?没有脏了你发小的手与心,你应该感谢我,对他手下留情了。”司夜说这话时平静到令人咂舌,手指轻点,数算着时间。

    当他数到第十下时,君子游还没有在气愤之下掀了桌子,这倒是让他感到意外了。

    “我还以为,至少在遇到他的问题时,你会很难保持理智,看来是我高估了他在你心里的地位,青梅竹马的友谊,总归还是比不过肉体与物质的爱情。”

    “少在这儿挑拨离间,没人比我更了解清河是怎样的人,他会被你利用,完全是被你这混蛋给骗了!”

    “我?我能骗他什么,或者说,他有什么好被我骗的,身体吗?”

    “少给我装蒜!”说到这里,君子游终于急了,一拍桌角,听得出语气是强忍着怒意,“从离开姑苏的那一刻起,他就成了你要利用的工具,我看过他的考卷,他当年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莫说不可能考取功名,就连性命都是难保的,可他偏偏高中榜眼,就是你一手操纵的!”

    司夜明知故问:“那请问,究竟是什么错处差点让他连命都没了呢?”

    君子游双手握拳,掌心攥着汗,显然亲口说出这个事实对他而言也是煎熬。

    他犹豫半晌,用茶压了压惊,这才下定决心开口:“避讳……他的诗文里,没有避太祖皇帝的名讳。”

    “他苦读多年,怎么会犯这种可笑的错误。”

    “他不是犯错,而是不知……苏涟从来就没教过他要避太祖皇帝的名讳,更不准旁人对他提起,他对此一无所知,当然无所顾忌!”

    奈何渊太祖萧是这个名字实在太过常见,若无人提点,苏清河又怎知只在诗文中提到“应如是”的“是”字就要掉脑袋呢?

    “他是个小心谨慎的人,不可能轻易与人结党,所以他并不是投靠你,而是被迫为你谋事!你定是以他父母性命相要挟……”

    “是苏清河亲口告诉你的吗?”司夜的反问让君子游哑口无言,他哂笑道:“还真是意外,你君少卿居然也有没有证据就给人定罪的一天,比起在苏清河这个无名小卒身上浪费时间,你不如多逼问一下我还插手了你过去查过的哪些案子。”

    “……难道在你眼里,清河和黎相的命,就那么不值吗?”

    司夜礼貌一笑,“跟你比起来,都不值得。说实话,我等亲手杀你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久到连我都惊讶于自己有这样的耐心。阴婚案中,如果不是缙王及时出手,那么在你被埋入地下之前,救你出来的人就会是我。所以说有时候,机缘就是这么巧合。”

    “为什么!”

    “年轻人,别太急躁。”司夜一捋鬓发,露出了黑发掩盖下的银丝,举手投足间透着股俗人学不来的优雅,四指并拢地扶杯啜了口清茶,“我们的时间很多,可以慢慢叙旧。既然要认罪,不妨让我吐个痛快吧,方才说到哪儿了?哦对,你应该记得我的,这并不是你第一次见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