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游”没答话,就只是冷哼一声,使得气氛有些尴尬,好在江临渊这人性子随和,并不在意这些,进门入了座,便切入正题说明了来意。
“这几日大人身子不佳,太子也知道,事多,就容易上火,喉咙肿的粥都咽不下去,更别提讲话了,见谅,见谅。”
萧君泽忙给人陪笑,一眼都不敢多看,心道虽然他只见过那人两三次,不算太熟,可这明显就不是他那从天上掉下来的老师,还真把他这太子当傻子唬了。
不过这小子傻得没有萧君涵那么彻底,不敢笃定,却也猜出了七八分,虽然面容可以靠外物改变,但一个身材颀长的人却是很难把四肢折短的,看轮廓,也就估摸着猜出这位是当日在天牢中让他认清了皇兄为人,给过去这些年犯的傻有了个交代的缙王。
他没有声张,只是形容尴尬了些,“老师身子不好,该是学生到府上探望您才是,有什么事知会一声学生便去了,何须劳动您千金之体?”
“君子游”一摆手,这是嫌坐太久没耐心了,江临渊无奈,只得委屈萧君泽再牵条线,“实不相瞒,这些日子发生这么多事,大人忧心后宫,甚想见上太后一面。这种事在前朝不能轻易提起,说出去名声也不大好听,但大人却是出于好意,还请太子……”
萧君泽这下更是满头雾水,缙王萧北城,也是他的这位堂兄,那可是太后的亲侄子,想见人直接通报一声就能如愿,何至于绕这么大弯子?
他心下画了个问号,倒也没深究太多,直接遣人去慈宁宫问太后她老人家的意思,可比他一个晚生跟人周旋来得稳多了。
从慈宁宫送回来的消息毫无悬念是太后想见君子游,萧君泽猜也是,他这位皇祖母都在宫里憋了好几年了,平日连门都不能出,自然闷得厉害,想找人说说话也是正常,可自己送去的人如果不是君子游本人,惹得皇祖母心情不悦还要落埋怨,这可如何是好?
这小子浮想联翩,把有的没的都操心了一遍,挣扎许久,到头来还是把人送了去,见人踏进宫门,堂堂太子,居然就在门边上坐了下来。
宫人们手忙脚乱地阻拦,说他千金之躯,这样不合规矩,萧君泽心里把这些规矩礼法都骂了个遍,暗下决心,如果自己真能继位,那他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这两个老家伙赐婚,可别让他们出来害人了。
实则看透“君子游”身份的不止萧君泽一人,或者说就连萧君泽这种仅有两三面之缘的少年都能看出端倪,这又怎么瞒得住目光老辣的太后呢?
果不其然,一进门,太后便迫不及待开口:“清绝,好些日子不见了,真是让祖母想死了,快,快过来让皇祖母好好看看。”
江临渊听了这话,便没同萧北城一起进去,转头去找了萧君泽,两人就像被家长罚站的小孩一样,整整齐齐蹲在外边。
“江大人,您怎么也来了……”
“瞧太子这话说的,您是皇族都没插手,我这外人进去又算怎么回事呢?”江临渊笑眯眯地望着萧君泽,发现这小太子是真的挺有意思,人傻乎乎的,还挺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