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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司夜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强。

    他就像只受到刺激,陷入癫狂的野牛,已经红了眼,鼻孔里喘的粗气都快成了白烟,意识也在缓慢消退。

    起初他攻向萧北城时还会有意避开他珍惜的藏品,嘴里不清不楚地骂着什么,多是些“毁人理想的恶棍”和“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之类的粗话,越到后来,就越是失控,连骂词也被嚎叫取代,在混乱中披头散发,声嘶力竭的他,就像一只发了狂的野兽。

    萧北城早些时候曾听姜炎青说过,有些失心疯的患者表面看起来十分正常,能与人交流,也能正常生活,瘦瘦弱弱的,连女子都能轻易压制,可一旦发病,就连两三个猛汉都未必控制得住,这便是精神力的作用。

    恐怕,现在的司夜也是如此。

    数不清是第几次躲开司夜攻势的萧北城已经筋疲力尽,他的伤口彻底裂开,被血浸透的内衫湿乎乎的贴在伤处,粘腻得很。

    他想在几招之内控制司夜是不可能的,只能在柜架之间闪躲,试图引导司夜击打摆架,耗费他的体力,可对方就像一只不知疲惫的狮子,永远精力旺盛,很显然这条路也是行不通的,在控制对方之前,他自己就要先被耗死。

    转眼间,暗室已经一片狼藉,人体骨架与尸体标本散落了一地,被意识混沌的司夜无情踏过,碾成了一堆齑粉。

    但萧北城发现,司夜丧失意志的同时,似乎智力也跟着一同降了下去,当他藏身于角落时,对方就像一只无头苍蝇胡乱冲撞,根本找不到自己的踪迹。

    察觉到这重要的细节,萧北城拔刀绕背,欲攻其不备。

    这种关乎性命的紧要关头,讲不讲武德已经不重要了,活下去才是要紧事。

    趁着司夜朝着相反的方向巡视,萧北城握刀一跃而起,尝试从背部找到突破口,将人压制在地,如果无法控制,就一刀刺进动脉,也省得之后再将他送上刑场,麻烦一遭了。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萧北城凌空跃起,下落时两膝垫在司夜肩头,借力夹住了他的头,奋力一拧。

    君子游是见识过萧北城的腿功的,清楚他这一击下去,就算是有所准备的人也受不了这扭转的角度,颈骨都能给绞碎了去,心下松了口气,想着有惊无险,总算是逃过一劫,也算是皆大欢喜了。

    可惜还没来得及高兴,突如其来的变数让二人措手不及。

    司夜非但没有被拧断脖子,甚至萧北城从高处坠压,对他的影响也不过是膝盖微微一弯。他整个人僵直着没动,让已经做好了会跟他一起摔落在地准备的萧北城无从招架。

    “快!快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