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的报应来得比馊主意还快,转身想跑,却忘了自己也被麻药迷得丧失了行动力,软趴趴地倒了下去,只能无奈又无助,也很丢面子地喊一声:“临渊!进来进来……”
自从之前不巧碰见这两人亲热,江临渊就再也不敢贸然进他们的房了,伸腿之前都得先好好想想现在里面有几个人,穿没穿衣服,事前还是事后,自己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说实话,开口的人是君子游这点让他有些摸不着底,总觉得进去就得是一场恶仗,好在他知道萧北城的伤势,好得再快应该也没有打死他的力气,心下多了些底气,便推了门进去。
果不其然,床上躺着一个,地下趴着一个,两个残障人士,都是生活不能自理,需要人加倍关心。
江临渊一眼就看出了情况,捞了君子游就跑,根本顾不得背后萧北城有气无力的虚弱抗议。
……估摸着等缙王好起来,自己的好日子也就过到了头吧。江临渊苦涩地想。
“你们审出了什么结果没有?司夜什么状态,都交代了什么,愿意配合吗?怎突然要指名见我?”
君三问的夺命三问让江临渊无从招架,一五一十把审讯的状况说了,君子游听着,眉间的褶皱越发深了。
“这么配合,基本上把他这些年做过的恶事都交代了个遍啊,就这样还想着见我,是憋着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呢?”
江临渊心说我要是知道,现在就不用在这儿跟您大眼瞪小眼了。
“他是怎么回事,为何会突然爆发出那么惊人的破坏力,查清楚了吗?”
“姜大夫说,‘销骨’的作用因人而异,他的情况很像是被某些药物侵扰了神志,在精神力的影响下爆发的仅仅是一部分力量,还有一些是来源于药物本身对他的作用。”
“销骨”,又是“销骨”。
君子游揉了揉脑袋,匆匆让姜炎青帮他把左手的伤包扎起来,喝了碗缓解身子麻痹的药,便去了大理寺。
距离越氏私塾的惨剧已经过了整整一天,朝野都听见了风声,这种事,瞒是瞒不住的,关键就在于他何时会被传进宫去降罪,在失去人身自由之前,他还有多少时间将司夜当作突破口。
这个时候的司夜已经非常疲惫,苦战之后体力过度透支,又被连着被审讯一天一夜,精神已经濒临崩溃,显得十分憔悴,瑟缩在角落里,怀里抱着他的蝴蝶标本,好像随时都会一睡不起。
君子游有些担心他的状况,大着胆子靠近了他,也不知是疼,还是那天的恶战仍让他心有余悸,他的手微微颤抖,探手去摸那人额头的动作也显得十分僵硬。
庆幸的是司夜体温正常,不似有异,万幸的是他的情绪也趋于平稳,没有过激的举动。
他微合着眼,对外界的一切都无动于衷,是在君子游接近后,认出了他的脚步声,才抬起头来正眼看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