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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恨。想当年,京城一位名酒匠不幸丧女,为追忆爱女,他以爱女夭折的七岁之龄为酿酒期限,将几味剧毒淬于酒中,在亡女灵前起誓七年后便以这断肠之物自我了结。先皇一杯,当年你打落了一杯,猜猜最后这一杯会入谁的口啊?”

    君子游扣上盏盖,漫不经心地端了杯热茶到面前,瓷盖在杯沿上刮了一周,撇清浮沫,而后归位,手法极其娴熟地前后各转了半圈,让清露也顺势流出,轻摇碗身,便将杯口的残茶倒尽,只留了最清纯沁人的茶汤。

    萧景渊神情愈发僵硬,脸色也有些发青,不好在君子游面前失了分寸,只得端了杯离自己最近的,学着他方才的样子试了试,效果却不怎么样。

    “听说这品茶的法子是我父亲林溪辞自创的,他小时候过了几年苦日子,即便后来到了侯府,也因为自己是个外人而不敢铺张浪费,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喝茶都得泡上一遍又一遍,尝不出滋味了才舍得丢,所以他总结出的经验,就是最好的提纯法子。”

    君子游一边说着,一边把剩下几只杯子的茶汤都撇清了,盏盖一扣,根本分不清哪杯才是致命的毒酒。

    他最后才把自己放凉的那杯递到萧景渊面前,顺带着把对方弄得里外脏兮兮的半杯喝了下去,不嫌弃也不避讳,没心眼似的,还是看着对方半晌没动弹,才后知后觉是他疑心自己会下毒手。

    “放心吧,我要是真想杀你,方才就不会告诉你解药这回事了,我不是那么阴险狡诈的人,别把我想得太坏了。”

    “但你也绝对没有朕想得那么好。”萧景渊冷笑着抿了口茶,似乎是觉着喝一口与喝十口都是一样的毒,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也没必要再纠结死不死的问题了,于是干脆咬牙,仰头喝了个底朝天。

    “皇上真是海量,那咱们就别浪费时间了,赌局已经开始了,我问,你答,答上来了,我喝,答不上来,你喝。”

    萧景渊闻之一笑,指腹在杯沿上轻轻划过,少顷,“嗯……”了一声,“听起来似乎不赔,但你就不怕自己喝到剧毒的七年恨吗?”

    “所以说这是赌局,一个赌徒最基本的素质就是愿赌服输,我要是死了,那就是老天爷都不想让我究出个结果,人是斗不过天的,我认命,不恨也不怨。”

    听到这里,萧景渊也没了耐心,他朝人一摊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意思便是要他开始第一个问题。

    君子游并没有急于道出他心里最急迫想知道的问题,这种时候最重要的就是能让对方放下戒心的诚意与足以蒙蔽无知的演技,为让萧景渊在他面前卸下所有的伪装,他选择从对方身上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率先入手。

    ——白玉扳指。

    这龙凤呈祥的镂刻,精湛的雕工,上乘的玉质与成色,看起来还真是……眼熟。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个没有感情的码字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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