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有人进去了!你不要命了吗!!”
“皇上!皇上还在里面!快把门前的火灭了,让他们出来!”
“不成了,大梁烧断了,大殿撑不住了,怕是救不出了……”
萧北城猛然起身,站到众人之前,看着风雨中飘摇的废墟,咬牙命令道:“都退远。”
有人不解其意,还担心他是不是被吓糊涂了,这要是罢了手,放任火势蔓延下去,就连东西六宫都有危险,怎么能停?
萧北城一瞪身边那不知所措的太监:“听不懂?”
“可、可是……”
“还不照缙王的话去做,你们在这里碍手碍脚,只会断了里面那二位还有自己的性命,与其在这儿白费口舌,不如通知各宫出去避难,我倒要看看,哪个不识相的胆敢拖后腿。”
明狱负手而来,只一抬下巴这样简单的动作,就让那太监大惊失色,立刻连滚带爬地去了。
他悠哉悠哉地走到萧北城身边,与人勾肩搭背,自来熟地拍了拍他的胸口,看似是劝他消气,实则却是隐晦提醒他负伤一事,顺势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别太大意,也许这个狗皇帝并不是幕后最大的黑手呢。万一给人可乘之机,缙王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哦?厂公的意思是,皇上背后还有人在暗中怂恿,提点到了这个份儿上,不妨再透个底吧。”
明狱笑道:“别追根究底,万一是我呢?我总不能如实交代,其实罪魁祸首就是我,你们快点动手制服我吧?”
“但你可以贼喊捉贼。”
对方“啧”了一声,似乎不大满意这个说法,“说得可真难听,你这样子可是会失去我的。”
“不稀罕。”
“行吧,您稀罕的正在那边疼得龇牙咧嘴呢。他以前病得厉害,脑子记性有限,不能强求他记住每一个见过的人、每一张看过的脸,但是您的话应该对那个人不陌生吧?”他顺着话茬一指还在燃烧的大殿。
萧北城知道,他指的是那个忠心救主,奋不顾身冲进险境的侍卫——花不识。
“听说您把他当作林溪辞遗漏的势力,在这里我要纠正一下,这个说法还不够准确,他其实算不上林溪辞的人,只是借助那个人的势力得到了便于自己行事的优势罢了,他所做的事可从来都不是为了林溪辞,而是为了他自己。”
“比如呢?”
“他曾经刺杀过你流亡在外的王妃。”明狱耸肩一笑,说得云淡风轻,“别说你还没发现,君子游离开京城那三年可不止是出去治了个病回来那么简单,他好不容易捡回的一条命差那么一丁点儿就要给人交代回去了……难道你真没发现?不会吧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