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里的那位听见外面的动静,知道出去是死,原路返回也是个死,无计可施,只能不当不正地停在地道中,紧握武器,做好了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与人同归于尽的准备。
就在他琢磨要不要在此另辟一条生路的时候,洞外传来萧北城的声音:“哟,这耗子精受了惊,不敢出来了,这可怎么办?沈祠,去让人把两边洞口封上,烧点草叶树枝来取取暖,别冻着了咱们的千年妖精。”
沈祠虽然敬畏鬼神,但对妖孽之类的灵异却是嗤之以鼻,他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天道,灭了这些邪祟非但不会招来恶报,还能积下阴德,造福子孙后代,当即蹦蹦跳跳地捡柴火去了,回来的时候便捧着一堆枯枝烂叶,一边往洞口里丢,一边问:“王爷,几分熟啊?吸溜……以前吃过灵芝堂的烟熏鸡,好像就是用枝叶燃烧的废烟熏制的,好吃得很,您说这耗子精他……吸溜吸溜,肥不肥啊,能不能好吃?”
“这都敢入口,你是真不怕污秽之物吃进去会肠穿肚烂。别见了什么都想往嘴里塞,缙王府的山珍海味还不够满足你的口腹吗?”
“嗐,王爷您不知道,我听说前些年黄河发了大水,就是一只大鲤鱼精害的,当地百姓抓到了鱼精,祭过龙王之后就给分吃了,之后就没再发生过水灾了呢。”
说话间,沈祠已把火种丢进了洞,在洞口处盖层木板坐了上去,屁-股底下冒着一缕又一缕的白烟,还真有那么点儿仙气飘飘的感觉。
果然没过多久,底下的人三魂七魄都被熏了出来,呜嗷咳了几声,便用随身的锄头打砸那阻拦去路的木板。
起初几下沈祠还觉着好玩,想着底下的妖孽就是插了翅膀也难飞出来,还示威般的颠了几下,结果那一下不小心寸了劲,木板刚好被劈坏了去,加之他体重压制,竟从中间裂了开来,他这一屁-股坐下去,赶巧下面的人也把锄头抡了起来,这一下结结实实地的打在命根子上,当场就让他青了脸,捂着胯歪倒在地上,呜呜咽咽地喊着“疼”,泪都流了出来。
“噗呜呜呜……这妖孽、这妖孽怎么能吸人精气啊……”
他的精气有没有被人吸走萧北城是不知道,但这只大耗子是被熏到七窍冒烟没跑了。
他淡然从容将双手交叠于下颌,笑眯眯地望着贪婪呼吸着新鲜空气的“硕鼠”,十分好心地等到对方把气喘匀了,才开口问:“底下的日子好过吗?”
对方满身脏灰,听了他的话也不答,一双贼溜溜的眼睛打量着他,从嗓子眼里发出尖锐的笑声。
“好过,好过得很呢,死人比活人好相处,死物比活物更讨喜,可开心着呢!”
“沾了一身死气,果然鬼嘴里吐不出人话。”
“你缙王这招引蛇出洞干的也未必是人事,用命钓命,你又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