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无地自容地往左摸,没摸到。
墨刃:“再往前探。”
楚言又把手一伸,摸到了几个冰凉滑腻的小瓷瓶,还有裹伤的绷带。
墨刃提醒道:“白瓷绿塞是金疮药。请主上上药。”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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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灯烛又安宁温柔了。
楚言将衣衫依次解开,褪至腰间,露出结实健美的胸膛。他正将冰凉的药膏往伤口上涂着,偶然回头一瞥,见墨刃仍是失神地望着自己。
这人素来冷静坚硬如剑,倒真是太少见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
楚言轻叹一声,软下嗓子道:“你看看你,说着要做什么刀剑,如今又怎么学起人的七情六欲,心疼成这样了,嗯?”
墨刃眼睑狠颤了颤,蓦地低下头,不说话了。
他此刻缓过来些,艰难地扶着墙站起来,往楚言这边走了两步……跪下了。
他深深俯首,以额触地,“……墨刃大罪。”
黑发惊心动魄地延在地上,像冬日瘦峭长枝。
“你有何罪?”
“属下不知好歹,逼迫主……”
砰!
话音未落,楚言先一巴掌拍在桌案上。
动作牵扯了伤口,痛楚叫他脸色白了三分,眉宇间的暗火却更甚。
墨刃惊道:“属下失言,求主上自惜!”
楚言沉眉侧眼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怎么,孤那一剑白受了?”
墨刃怔怔望着烛火下楚言俊美却失了血色的脸颊,呼吸松了又紧。他几乎是咬着牙,艰涩地哽着道,“您,您怎能……这般地不自惜……”
“自惜?……阿刃,孤可比你自惜多了。”楚言将绷带一圈圈缠上伤处,一低头,用牙咬了一端,扯过来系紧了。
然后楚言披好衣袍,往墨刃身前坐过来,“手。”
墨刃一惊,楚言已经捧起他那双手,仔细地沾着药揉开瘀血。
“主上,请允属下自行……”墨刃哪能叫楚言带着伤去做这伺候人的事,急忙去抢那药膏,手伸到一半就猛地一顿,然后瑟然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