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楚言的唇落下。
耳垂,眉角,额头,鼻尖……殿主随意地细碎吻过去,唯独不碰侍卫的唇。
品尝过一遍之后,楚言幽幽地指着自己的口,沙哑着嗓子道,“该阿刃了,再吻,这次要吻到……里面。”
墨刃愣住,楚言就这么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侍卫僵硬了五六个呼吸,似乎酝酿了许久的勇气,几度硬着头皮想要冒犯,最后还是落败似的狼狈垂下眼,小声苦笑道:“属下……主上饶了阿刃吧。”
“怕了孤否?”
楚言戏谑地点了点他的眉间,“孤就是要教教你这个胡闹的,不是只有做那种事,才算心意相通,才算两世无憾的。”
说着,他隔着被子将墨刃抱得暖暖的,抚着后者的腰背,眼角眉梢都是欢愉。
“连吻都学不好,还弄别的。瞧你这叫什么,叫还没学会走就想学轻功呢。”
“好了,不欺负病人,还是孤疼疼你。”
说罢,楚言反客为主地扶住墨刃后脑,将唇压下,同时双手悄然探入被中,安抚过爱人的每一寸肌肤。
暗夜如水,唇舌就在这片水中交缠起来,不似上一次粗暴,这一次是柔软迷离的。
“……!……”
墨刃睁大了眼,他眸子涣散,胸口随着喘息而不停地急促起伏着。
主上并不用他纾解,并不和他欢好,只是一次次地深深吻他。这、这种事……
他的眼底出现了的幻觉。一片片梨花花瓣从记忆的河流里逆溯而上,香气馥郁,比雪更白。
他活不到开春了,可他却再一次看到了梨花。
他还看见了少年时的楚言,洒然大笑着冲他扬手,喊他的名字。
“阿刃,快过来!”
“今儿个不喝茶,你陪孤饮酒怎么样?”
幻觉里,他也很年轻很年轻,单手提着新酿的梨花酒,背着那柄漆黑的长剑,跟在楚言身后走进了天岚山下的梨林。
似乎梨花从没有开得那么盛过,殿里的酒也从来没有这样香醇过。
酒过三巡,他的手腕被主上拉住了。少年楚言脸颊漫红,似乎借酒壮了胆,咬咬牙抱住了他,低声说:“阿刃,阿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