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岳垂眸,望见少年嚣张的眸底浮现出一抹慌乱。
还真是把陛下的一句话当护身符了。
狐假虎威,何其可笑。
乔岳屈起指节,缓缓用力,唇角上扬道:“怎会不愿?这是锦衣卫以示亲热的方式,公子习惯就好。”
他本还要再施一分力,垂头瞧见贺之漾白皙如玉的面庞疼的苍白,眸间也蒙上层不易察觉的水汽。
算了,只是个蠢狐狸,何必和他较真。
乔岳心中轻嗤一声,随即放了手。
贺之漾抱着手腕,咬牙看着乔岳,本想出言讽刺几句,但手腕上的剧痛还是让他对面前的男人生出怯意,不太敢上前挑衅。
乔岳看贺之漾拼命揉手腕的模样,心里说不出的畅快,这才一揖笑道:“武人习性,有时难免失了分寸,公子皮薄肉脆,以后还是要多习惯习惯,免得连这点亲热都受不住。”
说罢再也不看贺之漾几人,大步朝官校内走去。
贺之漾呲着牙撩起衣袖,白皙的手腕上已经起了淡淡的淤痕。
这还不算,他身畔的同窗关注点完全错乱,一句一句的往他心里戳。
“哇,千户好厉害,扣个手腕都能把人捏成这样?”
“而且你没听乔千户说,他这是表示亲密呢,要是他认真捏,恐怕漾哥这手腕就废了……”
贺之漾:“???”
表示亲密?这群人是被刚吃过的烤肉堵住脑袋了么?
他校霸的面子往哪儿搁?
有人还挺认真的替贺之漾建议:“和他们来往还挺高危的,漾哥真该好好习惯习惯。”
贺之漾嘴角抽搐,就这个亲密程度,等到他习惯之后,想必义肢都断了七八根了。
贺之漾捧着手腕咬牙切齿,想从锦衣卫身上讨个便宜,还真是他妈的不容易。
几日之后,贺之漾便发现他还是讨到了便宜。
冬日串门吃炙肉本是国子监和锦衣卫的琐事,不知为何,却在京城中传扬开来。
在传言中,贺之漾的名头空前响亮。
翻锦衣卫的墙,睡锦衣卫的床,不但安然无恙,还从锦衣卫那里套了一顿饭,和指挥使的儿子称兄道弟,甚是亲密。
真是初生牛犊!
不止国子监别的学长看他的眼神都透着敬畏,就连京城别的学府都开始流传贺之漾的故事,还有不少人专门等在国子监门口看他的英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