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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贺之漾忍着气写情信,比看他挨打畅快多了。

    庞瑛又道:“贺家那位也该懂点事儿了吧,这次您大老远跑过去把他送回家,他也没俯首帖耳表示表示?”

    “他嘱咐我少走夜路。”乔岳眯眼,冷哼道:“他这种人,不吃顿教训,怎么会乖顺?”

    回府后已经夜深人静,贺之漾原地冷静了一会儿,还是认命的取出纸笺,脑海中回味着乔岳的要求,准备趁热写几封出来。

    他从笔筒里取出狼毫笔,然而伺候他读书很勤快的宝阑只呆坐在团凳上,没起身的意思,贺之漾有气无力的喊人:“宝阑,能赏脸给点儿墨么?”

    宝阑没应承他:“又这么晚才回来,我忙得很,没功夫!”

    “你家少爷挑灯夜读奋发向上呢,你觉悟也要跟上,不能拖后腿不是?”

    “我向来是没眼色没觉悟的人。”宝阑站起身,取了墨块扔到桌上,冷笑道:“要不怎认不出小爷你写的是功课?尽日只知道使唤我,倒是晓得去向别人折腰子!”

    说罢也不理会贺之漾,径直去一旁的耳房和衣睡下了。

    贺之漾苦笑,亲自磨墨,咬牙切齿写了封情真意切的情书,几次在崩溃边缘徘徊,简直不忍直视那一纸鸡皮。

    回想起乔岳的话,灵机一动,提笔写了个落款:嗲嗲。

    字的右半部分被贺之漾刻意写大了一号,眼神不好的看过去,还以为他当了乔岳爹呢。

    想起昨日某人在兵马司冒充哥哥的场景,贺之漾吐出一口恶气。

    总算在书面上讨回些便宜!

    第18章 有失分寸   明明被人钳制,偏还以为自己……

    第二日,贺之漾把还热乎的情信一股脑交给春波楼,特意嘱咐道:“送的时候招摇点!最好让人都看到!”

    货真价实的情信递过去,看乔岳还能如何抵赖。

    放学后,贺之漾佯作无事,绕到锦衣卫门房打探:“老伯,今日还有人给乔千户送信么?”

    “有啊。”门房的人伸出头,指了指门外:“乔千户方才领信去看了,说来也奇怪,之前都是庞百户帮他领,今日他却亲自来拿呢。”

    贺之漾眉心微动,望向那人指的方向。

    冬日阳光甚好,乔岳身着利落黑袍,立于门前捧信而阅,袍裾借着微风在簇簇光影中翻飞,显得身形格外挺拔曜目。

    一眼望去,那份浑然天成的桀骜似乎比自己平日的张牙舞爪更出风头。

    贺之漾在心底冷哼一声,硬着头皮走过去,思索该如何套话。

    庞瑛看到贺之漾走过来,故意凑上前问乔岳道:“瞧千户您这一脸喜色,看的什么?”

    乔岳唇角带笑,大大方方直接承认:“自然是情书。”

    贺之漾闻言,丝毫不慌的脚步突然一乱,差点原地跪了,掩饰着清咳一声,才走到二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