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奉的人一怔, 他家少爷向来不爱显摆,御赐飞鱼服向来放在橱子里极少见光, 似乎也就去救隔壁那小少爷时着了一次身……
今日这又是哪根筋搭错, 嚷嚷着要起衣裳来。
心里腹诽着, 还是半点不敢违拗的去寻了来。
乔岳瞧了瞧, 套在中单外试穿。
他身形是习武之人的英挺端正, 飞鱼服腰部以下作褶,愈发衬得人腰线笔直如束,气质如松如柏。
连那贴身卫士都不进感叹道:“少爷生得这模样身量, 岂不比隔壁贺家的气势百倍!哼,听说京城里的姑娘们都喜欢俊俏少年郎, 连隔壁那绣花枕头,都有人惦记着呢!”
偏偏他们家少爷被京城贵女畏如阎罗, 大好年华却守着冷门冷户。
“要我说,那些女子都是没造化的, 只看重皮囊表象,少爷一身俊朗功夫才算真真有男儿气概, 也不知哪家有造化的能得了去!”
这话说的乔岳心里一动,他仰起下巴, 从镜子里看自己裹在飞鱼服中利落剽悍的身姿线条,看得亦是连连点头。
平心而论,他这身姿在京城亦是出挑的, 听说断袖之人,常常爱英武不凡,筋骨结实的男子?
想必就是他这番样貌的。
这么说来,贺之漾暗地里对他有些心思亦不算匪夷所思吧?
若自己真让他得了去……
乔岳正漫无目的暗自想心事,忽听那卫士又道:“少爷您穿上这衣裳,也许能惹的姑娘们出门子瞧呢。”
乔岳哼一声:“又不是依栏卖唱之人,何须女子来瞧?”
卫士忙附和道:“也是,也就贺家那中看不中用的纨绔,才整日稀罕此事!”
这人左一口绣花枕头,右一口纨绔,乔岳闻言,心底登时窜出一股怒意,声音如覆冰霜:“纨绔?他早起晚归,每日在国子监赶功课不得闲!他以少胜多,靠智取赢了我们锦衣卫!他秉性良善,为着同窗能挺身而出,我也算见识了普天下形形色色的人!我倒没看出他怎么就成了你嘴里中看不中用的纨绔?!你对他的心性又了解几分?”
卫士呆呆站着,一时间嘴角抽搐。
他捉摸不透这究竟是何种情况?
他家少爷向来惜字如金,也不知方才哪句话戳到了他的心,这般竹筒倒豆子般说了个痛快。
这哪儿像是和隔壁小爷有仇怨,那分明是十足十的好兄弟啊。
还是别人一句也说不得那种。
他回过神,忙连声认错,保证再也不少贺家的小话,他家少爷才面色不善的罢休。
难得乔岳一身飞鱼服骑马上街,京城女子们的眼睛自然也不是瞎的。
不敢明目张胆的去看,都偷偷的躲在楼里坊间偷窥,骏马上的少年手臂肌肉紧实,身姿挺拔俊朗,惹得人不禁遐思,坐在他马背上该是何种滋味。
只是要说贺家那小公子是猫儿般亲切,这位则是京里的鹰隼猛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