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使不接话,眼眸冷冷扫过乔岳,忽而沉声道:“国子监给了你什么好处?竟收罗的你冒险也要和他们沆瀣一气!”
乔岳心里一沉,缓缓握拳道:“儿子不知险在何处,还请父亲实情告知。”
“在我面前装糊涂?”乔指挥使缓缓冷笑:“贺家那小子给你看文书时,你就没想起些什么!”
乔岳眼中闪过寒芒:“您派人监视我?”
他知道父亲向来眼风敏锐见微知著,却从没想过会把那一套用在自己身上。
乔指挥使不置可否:“有些道理我不说你也懂,别逼我出手。”
“此事和贺家无关。”乔岳沉声道:“先不说前尘往事,如今黎霄欺压百姓,颠倒是非,如今有了证据,为何还不放人?难道要错上加错,为锦衣卫种下祸患吗?”
“我没瞧出黎家何处做错了。”乔指挥使淡淡一笑:“反观是你,和外人勾结,竟想打自己人的脸!亲疏不分,成何体统!
“为了蝇头小利去欺压百姓,锦衣卫以此等人为耻!”
“若他不为蝇头小利,又怎能牵扯出背后之事?”乔指挥使一哂:“许现的妻儿,本想留他们一条命,他们反而主动撞上来。”
乔岳沉默不语,眸中暗流涌动。
“你自己说!”乔指挥使严厉的望向儿子:“他们家还留有太子敬安堂案的证据,你说这家人还能留么?”
许家人进了诏狱,立刻被锦衣卫查了个底掉。
最让他心寒的是,是儿子明明已经知晓了许家背后之事,非但没有干净利落的铲除,却还要去诏狱下令放人!
若不是自己,他竟要瞒天过海,装作不晓得此事!
乔岳抬起头,眼神不闪不避的和父亲碰撞:“父亲既知是太子案的证据,为何还要刻意隐瞒?”
当时圣上在任安伯等人的扶持下夺门成功,登上皇位,太子之位还是由侄子占据。
圣上对太子很是疼爱,并未露出丝毫废立之意。
甚至倚重太子,让太子修建难民聚集的敬安堂。结果没半年时间,太子负责督建的敬安堂塌陷,砸死了几万人。
太子被指贪腐,从此名声一落千丈,甚至走到了被废的地步。
乔岳和太子是自小长大的姨表兄弟,自小知道太子心性,暗自彻查此案,他生性敏锐,立刻发现不少疑点。
结果还没来得及进一步搜罗物证,乔家突然因为所谓衣饰逾制被举家抄没。
母亲不堪受辱自缢明志,总算惊动了太后,督促皇帝把乔家人放出来。
等乔岳浑浑噩噩从牢里出来,太子表兄也已病逝,他甚至没有见到两位亲人的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