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他不仅有些佩服乔岳,他和自家儿子的年岁差不多,却临乱不惊,甚至已经不急不缓的提前查清了自己手握的证据。
霍尚书打起精神,警惕应对。
乔岳道:“可见是有人主动寻到吴德,并承诺他事成之后,凭这票帖可去领取黄金。若真的是我透题,那这张票据便是我拟的,请问霍尚书,我为何会花金子拜托旁人把自己置于危难之中呢?”
黄金三百两,不是一个小数目,是谁一掷千金,那人又打算让一个举人做什么事?
黎霄听罢这番话,不由冷汗涔涔,用眼角扫过皇帝,看到他一脸平静,方定了定神色。
乔岳巧舌如簧又怎样?总之这一切都是乔岳的猜想,并无证据直接指向自己。
更重要的是,圣上早就对乔家忌惮,就算他真的能证明清白,陛下想借此时机出手,也是他乔岳无法阻拦的。
霍尚书一时六神无主,狐疑地看向吴德:“那票据又是谁给你的?”
吴德吞吞吐吐,半晌没有吐露出名字。
黎霄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上前道:“霍尚书,此人已经招供,连状子也写了,他既然已经指认,那张票据和本案又有何关系?”
霍尚书皱眉道:“黎总旗,此人是你抓获的,当时他是正在翻看作弊的夹带,还是?”
黎霄面色不善道:“自然是翻夹带,尚书不问案犯却来问黎某,是信不过我么?”
霍尚书总算理清了几分思路,口干舌燥道:“非也,只是我看那张夹带上只有考试题目,并无答案。既然卷子已发,他又何故去看题目?难不成是故意等待被抓么?”
有票据,没答案,这不像是为了名次作弊,反而像是有人拜托他做出作弊的样子。
一番话说得黎霄面色变了变,几乎哑口无言。
乔岳适时的提醒道:“尚书所言极是,科举的夹带向来长篇大论,恨不能把自己知晓的都尽数写上,吴德所带却只有题目,没有答案,这未免也太蹊跷——属下猜想,会不会是时间紧急,来不及预备答案呢?”
霍尚书皱皱眉,但大庭广众之下,乔岳的疑虑很有道理,他也不好不闻不问,只好传守卷官员前来问询。
“题目是陛下亲手所写,在考试前一天交予你,从那时开始,到考生领卷之前,可有异样?”
这人仔细回想,似乎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