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职思过,向来是失宠的先兆。
黎霄跪在地上,双唇颤抖面色煞白,却说不出一句囫囵的话。
前前后后证据确凿,吴德也临时翻供,哪儿还有他说话的余地?
本想一举端掉乔家,却成了自己被免职思过,黎霄如霜打茄子般呆滞的跪在地上。
霍尚书清咳道:“事情至此,已再清晰不过,黎霄先是取得吴德信任,后给他金子,把陷害乔岳的任何安排给他,科考当日,黎霄知晓题目后立刻透题给吴德,吴德再故意考场被捉,从而让监考官员担责!”
此事太过离奇,仔细想想,足以看到黎家的目无法纪。
但皇帝已经说了惩罚,霍尚书也不能再理会,只一拍惊堂木道:“吴德,你胆大妄为,科场作弊,陷害储君和官员,国法不容!按照律法,应处以车裂之刑!”
吴德立刻面色煞白,求救似的看向乔岳。
乔岳道:“陛下,臣想给吴德求个情,若说他科场作弊,其实只拿到了一纸摆设,若说陷害储君,他也并未在状纸上提到太子殿下,事有缘由,臣想可否能从轻判决?”
皇帝和蔼的看向乔岳。
乔岳和黎霄,横向比较,高下立判。
乔岳这一个月来任劳任怨主持科场事宜,早早勘破黎霄阴谋,隐而不发,让科举得以顺利进行。
明明是国之肱骨,却在这里受审解释。
皇帝对他难免有几分愧疚:“哦?依你的意思?”
乔岳拱手道:“不若按照民间诬陷之罪,杖八十贬谪岭南。”
皇帝点点头:“就依你所言。”
吴德双唇颤抖,他当时答应黎霄的交易,只不过是想着天上掉馅饼,能让他拥有黄金百两的同时金榜题名。
一时糊涂,云里雾里的应下。
谁知却是这么个结局。
但他也晓得,若不是最后依照乔岳的意思反水,他的命定然是保不住的。
想起乔岳承诺至少会让他好好活着回去的承诺,吴德心中安定了几分。
案子尘埃落定,皇帝又看向乔岳,和颜悦色道:“这次倒是朕误会了你,心里没不舒服吧?”
乔岳摇摇头诚恳道:“臣不敢,臣受点委屈是小事,好在案情水落石出,没有耽搁此次阅卷,臣心中无憾。”
皇帝赞许地看向乔岳,他年纪轻轻,却处处以大局为重,心思又缜密,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