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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令上写得是乔岳跪下敬酒哎!

    漾哥那么爱面子一人,还不心花怒放神气昂昂的等着乔岳伏低做小?

    而且这是酒令的锅,岳哥也只能认栽,生受了自己亲手抽出的恶令。

    谁知令他大感意外的是,贺之漾非但没有嬉笑的起哄让乔岳按酒令行事,反而耳朵涨红,神情出奇的……羞窘,整个人似乎都缩成了一团,连连摇头打个哈哈道:“不了吧,不了吧,抽之前没看好签筒,这不是为难我们岳哥么,哈哈哈我们两个自罚三杯……”

    说罢,频频给坐在身侧的乔岳使眼色,示意他起身自罚。

    按理说该拒绝推辞的乔岳也是一反常态,他带着笑,牢牢抓住贺之漾倒酒的手,还亲自拿过酒杯,把面前的酒盅倒满,意味深长的笑道:“我没觉得为难,既然大家都说了酒令如同军令,那我怎好违逆?”

    此言一出,舟上的起哄声一浪高过一浪。

    他们自然想看岳哥漾哥上演名场面,只是碍于乔岳的凶悍性子,不敢吱声。

    如今连要跪下敬酒的乔岳都率先表态“不为难愿意做”,他们自然没有了顾忌。

    “跪下敬酒!灌醉漾哥!”

    “漾哥这杯酒你敢喝吗?”

    “啊哈哈哈哈我替镇抚满上,之漾你有福气喽……”

    乔岳一手端起酒盅,撩袍单膝跪在贺之漾面前,一双黑而沉的眼眸,翻滚着克制又浓烈的情愫。

    几乎让人不敢直视。

    贺之漾忙移开眼眸,只觉得头脑发沉,身体僵硬得一动不动。

    “不行啊,漾哥没配合好,人家酒令说了要捏住靴尖儿的。”

    贺之漾指尖轻颤,悄无声息把脚往衣袍里缩了缩。

    乔岳捏住自己的靴尖么?贺之漾没怕过谁,但想起来这一幕都羞耻到恨不能立刻弃席而逃。

    一旁的狗队友还在起哄。

    “露出来露出来,漾哥今儿怎的了?我们镇抚大人都屈膝了,漾哥怎么还扭捏起来?”

    “你是被跪下敬酒的啊,漾哥清醒一点,你没吃亏,漾哥漾哥您要大气,快伸出脚来给我们镇抚大人捏。”

    贺之漾的脸已经在起哄声中染上了舟外的晚霞,他眉目精致清秀,登时显出诱人的意味。

    不知道是谁突然来了句:“以前只晓得漾哥打人厉害,今儿看来模样也长得诱人,香尘沾膝是风雅事儿,岳哥,你给美人跪下,也不算吃亏!”

    众人又是一阵嗷嗷的哄笑。

    事已至此,贺之漾压住心头的异样,提起袍子,大大咧咧把裹在湖色薄绸靴子中的右脚一伸,故作不在意道:“捏吧捏吧,岳哥悠着点儿,我今儿没坐轿子,脏了手我概不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