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笑容却瞬间消失在了他的唇畔。
又是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陆染低头揉了揉眉角。
自己最近这是怎么了,为何经常头痛?
他缓了好半天,疼痛感终于稍稍减弱,却忽闻身前不远处,有人轻声道:陛下?
陆染循声看去,这人却并不是白墨,而是立于白墨身后的一名婢子。
他连忙摆手,想叫那婢子噤声。
白墨作画时最讨厌别人搅扰了,本来他最近心情就不好,自己可不希望有人火上浇油。
然而他摆了半天,那婢子却完全不曾领悟其意,反而向他这边走了过来:陛下,您没事吧?
好生没有眼色!
陆染又急又怒,连忙去偷瞄白墨。
然而对方却恍若未闻,头也不抬,还在专心作画。
陆染微怔,心中暗道,这可真不符合白墨平时的性情!莫非,是作画太入神了?
他心中好奇,便向白墨所在走近了几步,想要看看他到底在画什么。
然而他刚刚靠近,那个婢女却也躬身向这边走了过来。
而且走得甚急。
暗稠夜色之间,这婢子款款靠近,脚步落于风声中清晰作响。
随后
恰好,将白墨穿过。
凛凛月色间,陆染也刚好行到可以看见白墨画作的距离。
他强忍着脑海里的晕眩,垂眸望去。
宣纸之上,是一汪平静水面,月影高悬。
在月影之下,还站了一个人,眉目俊秀,执了一把折扇。
皇兄。
他踉跄着回眸,画中所绘之处,却空无一人。
为什么会是皇兄?皇兄他
皇兄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对啊,皇兄已经死了!
那为什么,白墨 却还在画他
陆染震惊非常,又转眸望回白墨,对方却还在专心致志地于宣纸上描绘。
他轻轻伸出手,在那婢子满眼的惊疑中,慌乱地探向了白墨的衣角。
手指所及,却空无一物。
脑中有锐鸣忽起,尖锐凛冽。
陆染死死捂住了耳朵,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然而在混沌脑海中,却忽有什么渐渐清晰起来。
画面忽转。
漫天火光之间,似有嘈杂人音。
而在这些嘈杂的尽头,却有人从容轻笑。
染染。熟悉的声音从那人口中传来,陆染连忙抬眸望去,却只见到了一抹立于火光中的单薄身影。
陆染踉跄着站起,急道:白墨!你怎么在那里!危险,你快过来!
对方却像是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一般,温和一笑,笑容中竟有些许释然:染染,多谢你成全。
成全?成全什么?
他茫然地向白墨的方向踱了几步,对方却不再看他,只自顾自道:这样也好,这样 我便能去陪他了。
陪谁?
陆染心中一阵慌乱,连忙加快了脚步。
可眼前火光一抖,画面却倏然再次变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