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龙:“那我还是喝牛奶。”
三个大男人一人一杯牛奶,低头喝了一口,嘴唇上同时多出一圈奶胡子。
董小龙舔了舔上唇,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这间办公室,两年不到,这间房间看起来敞亮了许多,窗帘换成了浅绿色,上面有着卡通的小鳄鱼。
书架上摆着《运动解剖学》、《运动损伤康复学》、《科学喂养指南》、《猫咪心事》等书籍,还有几个敞开的盒子,盒子里是闪亮的奖牌,看得出主人很爱惜这些牌牌,天天都有擦拭保养。
除此以外,这里还添了一台新电脑,一个小冰箱,以及几盆绿植,屋外的老榆树婆娑弄碧,风吹过便能听见一阵沙沙声。
运动员普遍要午睡,所以午时的省队格外安静,董小龙找着话题:“张师兄现在没有在办公室里藏啤酒了?”
张俊宝吊着二郎腿,清爽的脸上带着几分痞气,回答的语速不急不缓。
“全被张珏找出来扔了,那小子鬼得很,不管我怎么藏,他都能给我翻出来,我现在算是戒酒了。”
正所谓外甥像舅,张珏在学校里打遍校霸无敌手,张俊宝也不是什么老实孩子,桌腿折凳使得不比姐姐外甥差,抽烟喝酒都来得,亲近点的同辈运动员都知道这家伙是个“坏小子”。
而且和擅长跳跃、一看就前途最光明的沈流不同,张俊宝的跳跃天赋并不高,早早就触碰到了上限的天花板,一直都只能作为替换选手,在一号种子受伤无法出赛时才会顶上去,如同光明之下的影子,人们都是慕强的,在董小龙的记忆里,很长一段时间里,只有沈流会亲近这个师兄。
和其他同辈一样,董小龙并不和张俊宝靠得太近,大家只保持着一种适宜的同队情谊,不亲近也不疏远,直到有一天,张俊宝提着一袋子冰棍进屋,一支一支的分发给队友,发到最后两支时,其中一支冰棍包装袋破了个角,张俊宝握住那个破角,若无其事的将完好的最后一支塞董小龙手里。
就是这个细节,让董小龙对张俊宝有了不同的看法,而且他看张俊宝把张珏带的那样好,下意识地以为这位大佬已经从良做了个好长辈,但此时一看张俊宝的表情,小伙子便又拘谨起来。
沈流一只手搭沙发背上,面上带笑:“所以呢,你小子不趁着休赛季好好养伤,顺便接几个商演赚赚外快,跑省队来干嘛?”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董小龙总觉得屋外有虫子的叫声急促起来。
他心中腹诽着这两人还是和以前一样,给人一种“我不好惹”的压迫感。
董小龙沉默一阵,到底说了实话:“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的半月板磨损越来越重了,所以过来看看张珏。”
他来省队,其实就是临时的国家队男单支柱来看看所有人期待的未来支柱,说不上酸,只是多少对张珏抱有期待,也好奇这个天才少年到底是个什么模样,才能还在青年组时,就将国内所有的成年组男单都衬托成他的影子?
目前为止,董小龙对张珏的初印象便是很可爱的熊孩子,只看着就讨喜,才见了一面就让他心生好感,难怪这孩子才出道一个赛季便得到了大批冰迷的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