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张珏,他也不是光吃上辈子的表演老本,这几年在表演方面的评价越来越高,是因为他真的有不断进步。
瓦西里也是如此,张珏有预感,这个打了鸡血的家伙,恐怕就是他在本届冬奥最大的对手了。
因为来到花滑的赛场那么久,只有瓦西里常给张珏一种错觉——他就像是另一个自己,一个遍体鳞伤,性格更加沉默的自己。
无论天赋,还是内在的要强,他们都是很像的。
就在此时,鹿教练起身,跪坐在张珏面前,提起他左脚,捏了捏他的比目鱼肌。
“痛吗?”
张珏摇头:“还好,之前养得久,所以这些旧伤都不会影响我比赛。”
在比赛开始前,大家普遍认为金银牌是瓦西里和张珏的,而铜牌会是寺冈隼人和伊利亚的其中之一拿下。
这两人一扑街,铜牌应该就是目前总分排名第一的麦昆拿了,没人觉得麦昆能拿冠军,毕竟麦昆只能往自由滑里塞两个四周,瓦西里和张珏却能塞三个。
而对于东道主来说,本土选手在人气最高的比赛中是必须要拿到好成绩的,所以伊利亚一扑街,瓦西里的压力顿时就大了,如果他再不能clean这场比赛的话,俄滑联那边恐怕不好收场。
好在他早就不是扛不住压力的年轻人。
鲍里斯已经是带出过很多奥运冠军的老教练了,他对这种局面习以为常。
老教练伸手:“瓦先卡,走了。”
瓦西里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灰红相间的考斯腾,嘴角勾起微小的弧度,总是冷漠的脸柔和起来。
这一刻,鲍里斯莫名想起在十年前,还只是孩子的瓦西里捧着一束花,越过风雪,敲响他的冰场大门,对他说“我希望成为您的学生,做你手下的下一个奥运冠军。”
这位风雪中走来的少年,他的眼神从那时到今天,从未变过,而他的天赋也是鲍里斯见过的最好的。
甚至于……在这一场,那个少年重新回到了他的面前。
瓦西里说:“嗯,走吧。”
瓦西里动了动右腿,发现虽然感官没以往那么敏捷,但疼痛感也几近于无,到了不会影响他发挥的程度。
他轻声说道:“我好久没这么轻松过了,难怪那么多运动员都需要打封闭,疼痛感对运动员的发挥影响太大了。”
瓦西里的两个膝盖半月板都磨得差不多了,髋骨也有磨损,脚踝、膝盖的韧带就没有没受过伤的,但伤得最严重的却是右腿的比目鱼肌。
他在17岁之前,虽然也受过其他伤,但在养好后就可以仗着年轻继续浪,巅峰时期甚至在商演表时跳了4T+3T+3lo+3T这样的火星难度连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