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许淮阳挺尴尬地笑笑,你走吧,认路吗?
蔡湛点点头,站在门口换鞋。
许淮阳倚在门口看着:风小了点,你路上小心。出小区往前走走大路上能打到车。
过了一会儿,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要不我送送你吧?
哎,蔡湛看他啰嗦了半天,有点无语,少折腾吧,看好你自己就行了。
半年了就难受这么两次,全被你撞上了。许淮阳笑了笑,尴尬得鼻尖有点痒痒。
是够巧的,丢人细胞专门盯上这一个人,除了喝多就是晕车,难得一见的场景全让他碰上了。
许淮阳还是硬要把蔡湛送到了院子门口,俩人站在风里,倒是没刚才刮大风的时候冷了。
谢谢了。许淮阳原地跺了跺脚,总感觉送到院门口还不如不送,在风里站着跟傻子似的。
蔡湛把拉链拉到领口,笑得意味深长:你上次喝多的时候谢过了。
能别提了吗他就知道又得提这事儿一次失足都说了半年了。
那我走了。蔡湛回身指指,这条路下去是吧?
前边儿左转,不到一百米就大路,这会儿打车也不难。许淮阳点点头,忽然又想起来什么,转身蹿回屋子里,过了一会儿又回来。
蔡湛看着他塞在自己手里的钱,有点哭笑不得:干嘛?
给你的奖励,拿回去买糖吧。许淮阳笑了笑,过了一会儿又说,打车用也行。
要不你就留着下次请我吃粉,自己看着办。许淮阳啧了一声,到家的时候告诉我。
蔡湛看了他一会儿,叹口气,没再拒绝。
风停了。
正要转身的时候,他弹了许淮阳脑门儿一下。
傻。他说。
许淮阳回过神来的时候,蔡湛已经走出了很远,再拐个弯就会消失在小区大门那边。
脑门儿上被弹的那一下不疼,挺轻的。
倒是那句傻,有点说不出的奇怪。
他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儿,有点浑浑噩噩地开门进去。
然后窝在沙发上,喝了口水。
蔡湛连拉带踹地打开家门,进屋的时候吓了一跳。
窗户敞着没关,地上一层灰,纸页飞得乱七八糟。
他换了鞋,去客厅看了看,然后关上窗户。
有人回来过了,还忘了关窗。
看来不是今天回来的了。
刚进自己的房间,一声细小的喵忽然从房间角落里传出来。蔡湛转了好几圈,才发现声音来自钢琴盖布下面。
他揭开一角,大黑正在踏板旁边团着。伸手一摸,在抖。
从开着的窗子进来的吧,可能刮风的时候吓坏了。
他蹲下,把大黑抱起来,放在膝盖上。
雪白的毛蹭脏了,后腿还有泥,黄色的眼睛紧紧闭着,一副楚楚动人的可怜模样。
蔡湛抱着猫,一下一下地顺着毛。过了一会儿,大黑不抖了,他把大黑放在一旁地板上的垫子上,掏了掏口袋。
翻到许淮阳的名字,发短信。
到家了。
许淮阳站在厨房,有些心不在焉地翻着冰箱里有什么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