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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圈的薄荷糖,好像很多年没见着有卖的了,偶尔几次见到也是在饭店前台或银行柜台之类的地方。

    记得小时候这种糖还成条卖,一条两块钱,小学放学的时候他总买这个吃,自己吃一半给同学分一半,比谁吹口哨吹得响。

    反正也没吹出动静来过

    到后来,被妈妈发现了,不知道她从哪听来薄荷糖吃多了上瘾,就再也没让他买过。

    舌尖的凉意渐渐散了,许淮阳也推开阳台门,进屋去。

    屋里很安静,林老师吃了药已经平静下来,正在房间里休息,蔡湛在旁边守着。方绵正在门口站着,看到许淮阳进来了,赶紧打着手势把他叫出来。

    俩人蹑手蹑脚地到了走廊里,把防盗门虚掩上。

    这怎么回事儿啊?方绵压低声音问,吓我一跳,蔡湛从哪儿冒出来的?

    你问我我问谁,他又没跟我讲。许淮阳回头往屋里看了看,是他小姨吧。

    方绵哦了一声:那还真巧了,别人家的事儿别瞎打听。

    许淮阳回手拍了他一巴掌:瞎打听的是我还是你?八卦小报记者!

    方绵瞪了他两眼。

    许淮阳转过头,看着墙角的积灰,不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方绵犹豫了一下,开口:那咱晚上这饭还怎么吃啊?

    该怎么吃还怎么吃,许淮阳手往口袋里摸着,掏出来个烟盒,一会儿这边完事儿了买菜去

    然后又顿了顿:我没带钱包,你掏钱。

    抽死你算了。方绵瞪着他。

    许淮阳摸了半天,没摸着打火机,有点郁闷地把烟盒塞回去了。

    你不是没瘾吗?方绵扫了他一眼,装逼用呢啊?

    许淮阳没理他。

    方绵靠着走廊墙看着他:一烦就抽烟啊?你是不是又瞎想什么东西了,人家家里出事你自我联想什么

    闭嘴。许淮阳转头,先把你自己处理利索了再说,再靠一会儿你就变白毛的了。

    方绵愣了愣,猛地反应过来,立刻站直了。

    他挺艰难地扭头往背后看了看,身上的黑衣服被楼道墙皮蹭上了一层白灰。

    这什么啊,他痛心疾首,怎么墙还带掉渣的啊

    许淮阳放在口袋里的手指揉了揉烟盒。

    是自我联想了,还想了挺多。

    想蔡湛碰着这事儿也挺心塞的。

    想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想蔡湛患病的小姨,他跟他妈的态度,他家的粉店。

    想自己那个动不动就一年半载不着家的妈。

    许淮阳进屋的时候,蔡湛刚从里屋走出来,手里还端着个玻璃杯。

    蔡湛看到猛拍着后背、姿势扭曲的方绵的时候愣了一下。

    他把杯子放到茶几上,有点惊讶:这怎么了?

    被楼道墙皮染成白毛熊了。许淮阳瞥了瞥方绵。

    滚蛋。方绵瞪了他一眼。

    蔡湛把刚刚弄乱的沙发垫铺好:别擦了,擦不掉,回去衣服过一水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