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淮阳迷迷糊糊地往旁边歪了歪,半倚在蔡湛身上。
蔡湛看着倚在身旁的人,忽然想起不久前那个宠物店店主说的话,有点微微出神。
--男朋友啊,那也挺好的,俩人一猫,多温馨啊。
男朋友。
当时的他只顾着调笑许淮阳,自己嘴里也一口一个男朋友地逗着,现在想来,倒像是在暗暗过嘴瘾。
你太怂了,太卑鄙了,太没出息了。
蔡湛闭了闭眼,无奈地沉默着。
你喜欢他。
喜欢这种事情还真的挺不讲道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没什么具体的原因。
无论是小说里还是电影里,现实生活中的一见钟情或干柴烈火实在是太少太少。许淮阳之于他,甚至连喜欢的幼苗何时萌发的,他都没什么察觉。
但当反应过来的时候,这棵幼苗已经拱破泥土,茁壮地抽出了枝叶。
为什么喜欢呢?偏要有原因的话,大概是因为许淮阳像大黑一样柔软温暖,对他龇牙咧嘴但又毫无防备吧。
他们能放心地彼此取暖,也能彼此作为热源。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越来越冷。蔡湛推了推许淮阳,发现这人睡沉了。
这么下去绝对会感冒。
他想把许淮阳扶起来,一时间却不知道从何处下手。这人睡着的时候,身上软得可怕。
正为难的时候,一个人忽然从ktv里钻了出来。
哟,蔡湛!方绵见到他和许淮阳,明显也愣了愣,你俩怎么在这儿啊?
方绵脸上微红,显然是也喝了点。但他应该属于酒劲儿来得快去得也快的那类,现在看上去倒挺清醒。
蔡湛笑了笑,有点无奈:我来晚了,正好碰到他喝成这个德行,带他出来吹吹风。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什么都没做,但当面对这个两人共同的朋友、许淮阳的发小时,他总觉得有那么点莫名其妙的心虚。
方绵没注意他的神色,两步跳下台阶,凑过去帮他一起扶着许淮阳。
可别吹风了,这家伙喝多了的时候,你带他吹台风都没用。方绵笑了笑,酒量太差的人,不睡会儿根本缓不过来。
俩人磕磕绊绊地把许淮阳弄进走廊,许淮阳似乎是不大舒服,哼哼了几声,眉头紧皱着。
蔡湛看了看他,唇角不自禁地扬了扬。但很快又反应过来,悄悄恢复了表情。
估计是困意上来,被人搬来搬去得很是不爽。许淮阳皱皱眉,忽然半睁开眼睛,直接甩开俩人的手,原地站住不动了。
方绵啊他嘟囔了一句。
睡蒙了?
方绵刚想答应,就见许淮阳又闭上眼睛,跟就近找了个架子似的,直接往蔡湛身上一扑。
你个重色轻友的龟儿子。这是许淮阳的后半句。
方绵张了张嘴,震惊地不知道说什么,最后挺无奈地嘿了一声。
怎么喝成这样儿还不忘损我啊?他说。
蔡湛也愣住了,看着抱着他脖子、挂在身上一动不动的许淮阳,忽然有点不知所措。
他他可能喝得确实有点多。方绵无语地凑上前去,想帮蔡湛把许淮阳从身上扒拉下来。
许淮阳半醉半醒地睁眼看了他一眼,一巴掌拍开他的手:你起开!我要看看我儿子长多大了
方绵又气又笑,彻底没了办法。
他挠挠头,看着蔡湛,有点无奈:得了,没意识了都,那他愿意当考拉就当去吧,你把他弄进房间去就行了,好歹在沙发上歇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