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注意安全。蔡湛看了看他,神色很平静。
许淮阳看了看他的表情,啊地答应了一声,点点头没再说话。
不想说就不说吧。
大黑不知道这几天在谁家住了,已经很久没来过家里。
门关上、把许淮阳送走时,蔡湛忽然间放松下来。但一转身,又忽然觉得整个房间都孤独起来了。
他反锁好门,坐到客厅的电视前,叹了口气。
许淮阳走了。
和许淮阳相处的这一下午,其实有些累,但累并快乐着。
他清楚许淮阳现在还有些不能接受这个开始,所以尽可能地、尽全力地不去打扰许淮阳,也不强迫他做什么。
蔡湛看着没开的电视发了会儿呆,然后起身,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喝。
许淮阳是个很好的人,学习好,家境好,身旁有亲密阳光的朋友,人生更如同一张白纸。如果他好好学习,以后能走很好的道路。
而蔡湛之前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告白的原因之一,就是觉得有负罪感。自己已经不可避免地踏入了这片海域,如果再拖一个本可以走正常道路的人下水,那就太罪恶了。
他很喜欢许淮阳,而且确定比许淮阳喜欢他的程度更喜欢。所以,当面对着一个自己这么喜欢的人,蔡湛总觉得有些对不起他。
这个人本应该一辈子都远离同性恋这三个字。
可是都到手了,哪还能放得下手呢。
之前的心理斗争已经说明了,克制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斗争了那么久,现在还是在一起了。
他叹了口气,喝完一杯水,起身关了客厅的灯,回房间去。
也许今晚过得比较舒服的原因,这一觉不知不觉地就睡到了天亮。窗外下着雪,床边正靠着暖气,半夜的时候,蔡湛在梦中都被烤得有些闷得慌。
睁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雪也停了,钟表指向十点。探头往外看去,窗外积了不薄的雪。
这里很少能看见积雪,上次下大雪,恐怕还是初中时北方雪灾的那一年。
蔡湛打着哈欠去洗漱,洗漱出来,才看见手机上的通知小灯正一下一下地闪着。
回过神才想起来,昨晚让许淮阳到家给他发条短信,自己却忘了回了。
他走到客厅,边把冰箱里的剩面包片扔在微波炉里转着,边回复了许淮阳的短信。那边的短信没立刻回过来,估计是还没看到。
等凑合着吃完了面包,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蔡湛正刷着放面包的盘子,一手拿过电话,看也没看就接起来。
喂?他夹着手机,漫不经心道。
小湛!电话里是一个语气很焦急的女声,小湛你快看看!你小姨有没有去你那儿!
蔡湛没想到不是许淮阳,愣了愣,放下了盘子。
什么?他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你小姨失踪了!好几天了!那端的女声还在喊着,今早我去的时候发现的,查监控,大前天就走了
蔡湛心里咯噔了一下。
你说清楚!他反应过来,瞬间也有点急了,你什么时候去的?
我今早啊!就八点来钟,刚刚才叫人家查了监控。你小姨精神不大好,能去哪儿啊电话那边已经带上了哭腔。
蔡湛倚着旁边的冰箱,压了压太阳穴,只觉得脑内嗡嗡地响。
妈你别着急。他叹口气,走回房间,我马上穿衣服,出去找她。
挂了电话,蔡湛有点胸闷,但还是机械般地用最快的速度立刻穿衣服出门。
这个连自己意识都时而不清醒的人能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