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淮阳意识还不大清醒,点点头爬了起来。
一会儿我练琴,你要是没事儿干就待这儿,回校的时候一起去你家拿东西再走。蔡湛边摆着早餐边说。
你什么时候去买的早餐啊?许淮阳咬了一口油条,动作这么快?
蔡湛抬头看了他一眼:你起床后的呆傻阶段里去买的。
滚你大爷,许淮阳白了他一眼,咬着油条笑了笑。
吃过饭收拾完桌子,许淮阳在屋里闲逛的时候,发现钢琴旁边的墙上挂着一本日历。
他有点惊讶,伸手翻了几页。现在的人少有挂日历的习惯,但蔡湛居然还挂着。
日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换上去的,被翻开的那一页正是今天,一月一日。
一月一日,元旦,新年的第一天。
这种感觉很神奇,让人有种又跨越了一个里程碑的错觉。新的一年,新让人特别愉悦,似乎一切都会好起来,一切都向着光明处发展。
这种掀开日历看到新的开始的感觉,让他有一种已经和蔡湛在一起很久了的错觉。
晚上返校的时候,两人选择了一起走。从许淮阳家拿上行李,又打了车往学校跑,一路上倒是不够折腾的。
蔡湛一如既往地没写完作业,许淮阳看了他两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从他认识蔡湛起,这人性子就是这样的。
高二了,不急吗?
也许他在忙专业吧。
放学的时候,蔡湛被乐理老师留下加课,许淮阳只好一个人往宿舍走。但刚走到一半,就被一个人影拦住了。
方绵蹦了两下,笑嘻嘻地勾过他的肩膀,一如既往的活力四射。
阳哥新年好啊,他伸了伸手,有红包吗?
许淮阳摸了摸口袋,拿了个一块钱的硬币出来,放在他手心里。
方绵也是好糊弄,特满足地把硬币往兜里一揣,呲牙笑了笑。
你女朋友呢?许淮阳问。
回家了,方绵说,她不是走读吗,元旦提前回家吃饭了。
然后你就来找我了呗?许淮阳笑了笑,我就这么成备胎了。
方绵瞪眼:你好意思说?谁先不找我的?
过了会儿又贴过来:许淮阳,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许淮阳愣了愣:啊?
去河边看焰火哪是你一个人干的事儿啊再说了,方绵眯了眯眼,凑过来,你这些都是什么啊?
方绵的指尖挑开他的围巾,许淮阳愣了一瞬,才赶紧瞪了他一眼把围巾围好。
你要是说自己咬的就赶紧当众表演一个,方绵啧啧两声,我替你收门票。
滚蛋。许淮阳没搭理他。
方绵感叹了一会儿,还是不依不饶:不是,咱俩都多少年的哥们了啊,你还瞒着我就没见你主动戴几次围巾,还一分钟整理三回的,一看就是有事儿。
顿了顿又问:到底谁啊?这么凶残,快把我阳哥吃了都。
吃了?
确实挺凶残,但离能吃他还远着呢。
许淮阳眯了眯眼,忽然觉得方绵的话点醒了他点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