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沐树没有注意到。
她咂舌地收回手, 看向乖乖坐在一旁的二柴:二柴柴,他胆子好像有点小她又没用死劲, 不过是吓唬贺翔一番。
何止是有点。二柴看了眼贺翔,嫌弃地吐了吐舌头,简直是胆小如鼠!一点儿不像男子汉!哪像我,英勇,神武!
沈沐树直接无视二柴后一句话,在包包里翻了半晌,终于翻出条小绳子, 递给它:去把他绑起来。
粗活累活就知道使唤我。二柴嘀嘀咕咕的,又不好在史诗面前出声,怕吓到她,只好汪汪汪几声表达它的不满。
爪下却很麻利地把贺翔捆起来,绑成一个严严实实的粽子:汪汪汪!沈扒皮!
沈沐树毫无波动,回头看向靠着墓门休息的史诗,眼眸逐渐温柔,笑道:苏阿姨,您好点没?
史诗觉得少女的声音有点熟,可从鬼门关晃了一圈回来,她现在根本无法思考,她深吸口气,微微点头:谢谢你小姑娘,我,我好多了。
不用客气阿姨。沈沐树笑弯眼眸,那我一会儿把这男人拖到地面,您一个人能带他出沙漠报警么?
没问题。史诗撑着墓门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当地有给我们领路的人,每天早上他们都会来一次确认我们的安全,他们会帮忙的。
嗯!沈沐树伸了个懒腰,她还有半小时回2018年,一会儿把贺翔拖上去,应该就差不多。
咔嚓,咔嚓。
细碎的啃咬声响起。
看得不甚清明的视野里,一只又细又长的黑色长须伸向史诗的头顶,竟是从一只绿眼,指甲盖大小的黑虫里冒出来的。
什么怪东西?!
苏阿姨小心!沈沐树脸色瞬间一白,来不及细想几步跳过去,抱住史诗往前一扑。
轰隆。
墓门轰然倒塌,溅起了漫天的尘土,两人当即被埋在里面。
那些绿眼黑虫往里看了一眼,当即发出古怪的啊啊啊声,收起长须拼命往前逃。路过贺翔时,它们的长须又冒了出来,慢慢往他身上爬去。
不多会儿,贺翔被长长的黑须严严实实缠住,像个巨大号的长条煤球,这时他似乎转醒,闷闷的痛乎声响起。
唔唔!
不过是眨眼间,微弱的声音响便低了下去,很快,长条煤球贺翔犹如漏气一般,一点一点瘪下去,那些圆虫的绿眼更绿了。
咚,咚,咚。
这时坍塌的墓门里发出窸窣的声音,似是在敲什么,一下一下,在不大的空间里来回飘荡。
啊啊啊,绿眼圆虫又惊慌起来,慌忙收回长须,聚在一起,迅速消失在黑漆漆的甬道里。
只留下,一张被吸干的贺翔皮。
树树姐!二柴惊呆了,跑过去扒拉着墓门前的石块,完全忘了在心里交流,疯狂咆哮着,树树姐,树树姐你别死!!!
下一瞬,一只沾满土的细瘦手腕从石块里伸出来。哗啦一下,那些石块纷纷滚落到地,灰头土脸的沈沐树这才冒出来,看着挂着泪的二柴,她眸底水光闪动,唇角却上扬温暖的弧度:好吧,那我不死了!
呜呜呜。二柴哭着扑到她怀里,爪子紧紧抓着她,呜呜呜,树树姐没死,我的树树姐没死。我以为你会死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