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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枝条再次往前递了递,几乎杵到顾清远鼻尖。

    顾清远下意识闻了闻,花朵并没什么香味,反而是枝叶上的木香比较鲜明。

    顾清远看看那花,又看看神木,有些莫名。

    哗啦啦,仿佛催促一般,神木摇了摇枝叶那细小的枝条绕过顾清远的小指,把他的手牵起来,掌心朝上,那一片花从树枝上脱落下来,正落在他掌心。

    “送我的?”顾清远隐约明白了神木的意思,但又觉得更糊涂了,素不相识地,干嘛突然送自己花?

    神木不会说话。哗啦啦地把叶子又蜷缩回去。只留下最外面几根,确保顾清远不会离开。

    顾清远拿着花,又看看神木,只觉得莫名其妙。

    他走不了,索性就在池边待下了。从屋顶投下的天光慢慢换了黑夜,复又亮起。顾清远等过一日又一日,还是无法离开大殿,那神木盯他很紧,而宴沉,竟也一直没有回来。

    顾清远觉得无聊的时候就去找神木打架,但最后总以失败收场,他心里有无数计谋盘算,可对着一根木头,却无处施展。

    左右护法来过几次。但只在门口短暂地停了停,都没进来。似乎并不知道宴沉不在这里的事情。顾清远也试过找个人进来把自己带出去。可神木似乎有能力隔绝自己和外界的声音。

    储物空间里的零食都被吃光了,收起来的玉符也被他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最后实在找不到事做,便开始修炼。

    顾清远甚至想,如果一直出不去,也没人进来,那他只能试着突破一下大乘期,看看能不能凭借大乘期修为打赢神木从这里逃出去。

    修真无岁月,时间一晃就是十年,顾清远修炼得渐入佳境,对外界的感知变得迟钝。

    在他修炼的时候,那棵困了他十年的神木却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红衣的宴沉赤脚踩在血池的水面上,正面色复杂地看着他。手里还拿着他十年前掉在血池里的面具。

    “大护法怎么在这里?”宴沉叫醒了凝神入定的顾清远。

    顾清远睁开眼睛,望着宴沉俊美的眉眼,一时间不知是今夕何夕。

    “宴……尊主?”他一张嘴,差点把对方的名字秃噜出来,还好回神及时,纠正了过来。

    “您可回来了!”顾清远一开口,语气里竟带上几分委屈。

    莫名其妙被一棵树囚禁了十年,他没想到自己还能等到刑满释放的一天。

    “出去办了点事情。”宴沉不走心地敷衍了句,心里确定顾清远看来还不知道那棵树就是自己的本体,才问:“你怎么在这?”

    顾清远一套说辞早在心里想了几百遍:“尊主先前传属下回来复命,属下伤势好转后,立刻赶了过来,却没想到尊主竟不在殿中,只有一颗神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