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

    ——“你还记得他是你儿子。”

    ——“我说过，他是你儿子，你应当对他好些。”

    ——“他那双眼睛，跟你很像。”

    一句句话此刻便像是剜心的刀，一刀一刀划着周焯的心。

    姜衡，他会是姜烁和另外某个女人的孩子吗？不，如果是那样，他不可能长得这般像自己。

    然而……莫非会是自己和某个女人的孩子？

    但周焯扪心自问，除了那人，他从来洁身自好，未尝和任何人有过亲密的接触，绝不可能莫名其妙有了一个儿子……

    一个大胆的，几乎是全然不可能的想法在周焯的脑海中闪现。

    但只是一闪念，他便将这个想法压下——不，这不可能。

    然而周焯也别无他法，不知该从何处去寻答案，只能死死盯住眼前与自己容貌极为相似的妹妹，周煊。

    从小被哥哥训大的周煊面上仍旧有些不服气，但提起姜烁，便又忧心忡忡起来。

    “都说了不知道了！”周焯也是个火爆性子，既然觉得自己无错，自然不肯服软，也端起态度回道，“想知道这些，你就亲自去问他啊？！你让他一个人跑到前线去算什么？万一他就回不来了呢？！”

    “为什么他会回不来？”周焯立刻抓住了其中的关键词。

    全帝国上下都以为这位皇帝是个冰山美人，更是朵温室蔷薇，经不起风吹雨打，修行也不过尔尔，全靠皇室的极品药材供着，才让他修炼到了星海七层。

    而且就算如此，也只不过看看星海七层，再不得寸进。

    然而周焯却清楚的很，这是他们年少时便商量好的了，故意对外示人的烟-雾-弹。

    实际上，姜烁的修行虽然最终还是不如自己，但也早就到了星海九层，甚至可以与他一样，以一己之力破开时空，搭建虫洞。

    这样的姜烁，又如此冷心薄情，又如此手腕强硬，怎么可能……

    “他中毒了！从十八年前就中毒了！”周煊眼泪滑落，“他身体现在差成什么样了！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哥！”

    周焯神色猛变，是十八年来……他的确极少在帝都星，更少与姜烁碰面。

    面对妹妹的质问，他第一次无从反驳。

    “我就是觉得害怕！”周煊一边抹泪，一边继续道，“皇帝哥哥从来都是一个那么沉得住气的人，他叫我帮他骗你，我答应了，因为他说只要不跟你接触，他就能好好想办法把毒从身体里-拔-出-来……但是，但是他突然就让帝国宣战了，还亲自带兵去了前线，这都不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