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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如初见,又不似初见。

    剑:……

    剑:你看什么看!你又想勾引谁?!

    纪孟时亦飞快收回了剑。

    他按住剑柄,低声道:“不许对仙君无礼。”

    剑:……

    它忍耐。

    它撇着嘴被纪孟时牢牢按住,几乎看不到外面是个什么情景。

    那败在纪孟时手下的修士癫狂大笑。

    字字句句都在说什么从前受苦,如今也算是解脱。

    他问纪孟时:“为何不一剑杀了我?”

    纪孟时答他:“我不愿脏了我的剑。”

    那修士一身灵力早被多日来的争斗积压得杂乱无章,灵力在他体内游走冲撞,顷刻就能让他道消身殒。

    可他偏偏忍受着这番苦痛,纵然唇角滴血,也仍在说:“你便知,那是你的剑吗?你根本就不知道,那是——”

    叮——

    骤然响起的声音,似风拂花过,掠过岸柳,落入水中,扬起一圈涟漪。

    只此一声。

    修士的双目瞪得浑圆,脸上犹有几分癫狂神色。

    他顿在原地。

    三息之后,轰然倒下。

    98.

    衡瑶光自屋顶上翩然落定。

    他挡住纪孟时的所有视线,只用一双可洞察所有的眼睛去看。

    他对纪孟时说:“许久未拜访贺长老了,不知纪兄可否代为引见?”

    纪孟时便下意识点了点头。

    也许是方才种种来得突然,纪孟时并未用多少力气继续按住蠢蠢欲动的神剑。

    于是在阔别一个月后,其实也并不算长久的时间里。

    剑骤然出鞘。

    它心神合一,比任何时候都来得认真与锋利。

    它念叨着“总算被我逮到机会了!”,便以相当震撼人心的气势刺了过去。

    错过衡瑶光的肩侧,错过衡瑶光的指尖,错过衡瑶光的脸颊,错过——

    剑:……

    一番单方面的缠斗之下,剑恼羞成怒,正欲回身归鞘,衡瑶光却忽然探手而来。

    然后。

    那纤纤玉指,白得发光,就这般毫无预兆地在剑锋上蹭了一下。

    鲜血顿时滴落在地。

    瓷儿的一声。

    剑眼前一黑。

    99.

    墨发顺着两侧滑落垂下。

    衡瑶光神情里些许受伤脆弱,眼神亦黯然不少。

    剑看着衡瑶光,心底一抖,下意识倒吸一口凉气。

    纪孟时先道:“谌引,你怎能如此过分!”

    衡瑶光便已淡淡微笑。

    他颊侧的墨发随风轻拂,将他时而寡情时而昳丽的容颜衬出几分柔弱。

    他说:“莫要怪它,是我技不如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