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要是我说的不对,你别放心上。”
“没事。”陶邀从自己的肺里呼气,出气断断续续的听上去像是在痛,“我……我还有工作,晚点再来。等会儿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从房里退了出来,正好和跑过走廊的小米打了照面。
小米见到了他的表情,十分尴尬地跟在后头。她在电话里委婉提醒了一下,殷明不记得自己了,她怕陶邀殷勤而去,失落而归。没想到真的发生了如此狗血的事。
陶邀无法接受。他回到了办公室,坐了一个小时。这期间他一点工作都没做,还是小米提醒他要签名,他才回神过来看了两三份文书。
八点过后,陶邀的手机响了,是小米叫他过去,让他不要太担心,殷明的身体的确没有多大问题。
问题出在头部。
“殷先生颅内的血块压迫到了脑后部位,影响到了记忆功能。送来的时候我们已经经过了一系列处理。暂时性失忆是撞击的引起的,过一段时间有自我修复的可能性。”
殷母紧张地问道:“他忘了什么?难道是把过去的事情都忘了?我看他好像还记得现在的事情?”
医生继续回答:“不用担心,我们详细询问了一下,记忆似乎没有出现断层,但是一些关键事件他想不起来。殷先生说,学习和工作的事情他记得很清楚。”
“他忘记了我。”陶邀站在旁边,“他估计是……忘记了所有和我有关的事情。”
听到这话,医生与护士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无奈地说:“陶先生,您先别急,等一下你可以去问问他具体细节。说不定他只是对您的身份认知有记忆障碍,或许多说说和学校有关的事情,他就能想起你了。”
陶邀可不是小孩子,随便哄哄就信了。
“医生,你等一下自己和我说他的情况。”陶邀的语气里带着不容分说的坚定。
殷母问医生多久能出院,住院费用具体多少这些细节去了,陶邀还留在房内。他感觉房内的空气僵住了,说实话他想转身就跑走,不要呆着了,大不了逃避,但身体又下意识坚持着。
“你到底是我的什么人?”
还未等陶邀开口,坐在床上的殷明倒是主动与他攀谈了。他神色镇定,仿佛受伤的并不是自己。
陶邀张了张嘴。
“恋人”他想说。可是这个词说出来他真的会相信么?他暗自思考了一会儿,床上那个人却比他先得出了结论。
“我觉得,我们俩的关系,要么是恋人,要么就是你追我。你说对不对?单纯的上下属关系应该不对,我不是那种喜欢搞官场关系的人,粉丝也不知道我受伤的事,那只有这种情况了。问题是为什么我的手机里,和你的聊天消息那么少呢?”